安思雅沉默了幾秒,道:“餘克遠半年前迷奸了一個女生,可是因為證據不足還被汙蔑,那個女生受不了自殺死了。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陸延銘訝然,倒是真有點憐惜,“安小姐,你的行為不是在為你的朋友報仇,是在傷害你自己。我想你朋友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複仇方式。”
“可如果我不做,就還會有其他的女孩子受傷害,你能弄垮餘家嗎?你能送餘克遠進監獄嗎?”安思雅慘然一笑,“你們都有利益關係,包括我爺爺和父親在內,你們都不會去做,但我要做!”
陸延銘蹙眉道:“安思雅,你是在拿自己的幸福去賭。”
“我的幸福已經死了,如果不能送餘克遠進監獄,不能扳倒餘家,我的人生也沒有意義。”安思雅深吸一口氣,對陸延銘客氣地笑了笑,微微鞠躬,“隻要陸公子你不要拆穿我,我就能做到我想要做的事。”
她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了走廊。
陸延銘嘖了一聲,沒想到自己找借口留下來會遇見這麼麻煩的事。
餘家在港城的勢力不小,安家幾乎是仰仗著餘家在活,安思雅的這種行為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陸延銘在感情上很同情安思雅和她的朋友,但在理智上,他愛莫能助。
他也不想和餘克遠繼續談什麼項目,找了個理由就先走了。
他沒告訴商墨自己還要在這邊留多久,等去商墨家時,剛打開門,他就聽見裏麵傳來一聲慘叫和哀求。
陸延銘站在玄關處沒再進去。
“墨哥,墨哥我錯了。”客廳裏,一個頭破血流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淺色的地磚上鋪了一層厚實的塑料布,任對方血流到地上,也不會弄髒地麵。
商墨戴著眼鏡,穿著米色的寬鬆休閑服,腳上是一雙同色係的薄絨拖鞋,看上去似乎是在家裏意外接待了一個客人而已。
“吃裏扒外?”他手裏翻著一份文件,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磕頭的男人,扔給對方,“我想知道,我父親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把我的消息透露給他?”
“墨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透露你的消息,你饒了我這一回吧。”男人滿頭滿臉的血,恐懼哀求。
商墨充耳不聞,微微彎腰捏著他的下頜骨,抬起他的頭,“你沒有回答我,我父親給了你多少錢?”
男人顫顫巍巍地開口,“三、三十萬。”
“三十萬?”商墨倏地笑了起來,聲音輕柔,“我在你心裏就隻值三十萬嗎?”
男人愣了一下,沒明白。
“去找他多要點,三十萬一條消息,我會讓阿力定時把你需要的都告訴你。”商墨溫柔地幫他擦了擦臉上的血,“這件事你辦好了,我就既往不咎。”
男人身體一抖,心跳得有些快,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一定都按照墨哥你的意思來!我絕不會再背叛你!”
商墨淺笑著摸摸他的頭,“乖。”
他給阿力使了個眼色,事情辦完就把人弄出國處理掉。
叛徒,隻有死了才會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