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聽懂了，以公事為由接近，是最直接且不會引起警惕的一種行為。
“那位淩少爺會答應？他看到我就想殺了我吧。”他可還記得平安夜那天，那二世祖要殺人的模樣。
“隻要你不招惹唐鬱，小淩子就算不給你好臉色，他也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
商墨一撇嘴，“我又不喜歡唐鬱。”
陸延銘眉尾一挑，“不喜歡你當初要招惹他？”
“因為我嫉妒淩景曜，就想看他抓狂的樣子。”商墨抬眸，風情勾人的眼睛裏是不加掩飾的醋意，“誰讓你跟他關係那麼好，他公開出櫃你都站在他那邊。”
陸延銘愣了一下，隨即笑開懷，“這就是你讓我跟他要避嫌的原因？”
商墨也不否認哼了一聲。
陸延銘笑著揉揉他的頭，“不用嫉妒，你跟他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陸延銘道：“我不想上他。”
商墨想起自己之前好像說過這樣的話，也笑起來。
“對了，你手裏不是已經有了餘克遠的證據嗎？為什麼還要走那麼迂回？”兩個人又說回正事。
“你對餘凱了解多少。”陸延銘吃著飯，想看看商墨對事態了解的程度。
“餘凱很寵餘克遠，隻要餘克遠出事，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救這個兒子。”商墨一開始的計劃就是要讓餘克遠出事，餘凱自亂陣腳他才有機可乘。
陸延銘點點頭，“是沒錯。那你知道，餘凱其實是有三個兒子嗎？”
商墨愕然，“三個？他不是就隻有餘克遠一個獨生子，所以才寵的無法無天嗎？”
“餘凱現任太太是二婚，原配生下兩個兒子後去世了，他將情人娶回家，生下了餘克遠，至於前妻的兩個孩子則在很小就被他送去了國外。”
“沒有回來過？”商墨想到了自己。
“未成年時過年期間還是會接回家，成年後餘凱以讓他們習慣海外生活，管理海外事業為由，不讓他們再接近總公司的業務，也就不再回家。”
陸延銘勾起唇角看著商墨，“你覺得，母親被第三者氣死還被拋棄的兩個兒子是憎恨自己的父親多一點，還是憎恨同父異母的弟弟多一點呢？”
商墨恍然大悟，“所以，那些資料你並不打算自己用。”
“你要明白一件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上還有老鷹。”陸延銘剝完最後一個蝦，喂進他的嘴裏，“誰能是最後那個握著獵槍的，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商墨咬著蝦肉，目光深深地和淡然的陸延銘對視。
其實他們十年沒有見過麵，彼此都有了各自的生存方式，糾纏著他們走到今天的，更多的是因為誰都無法對當年無疾而終的那段感情忘懷。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誰都不能回到年少時那樣無拘無束熾熱的感情狀態。
別說陸延銘給不了他他想要的那種感情，就算是他自己，對陸延銘的喜歡也同樣不如十八歲那麼純粹。
現在這種相處方式，既不相愛，又能彼此關心，或許真的就是他們在一起最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