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凜身體一震，眸光微微顫動，“墨哥。”
“都出海來玩了，就不要這麼拘謹，你比我們幾個年紀都小，開心一點。”商墨沒紮頭發，也沒戴眼鏡。
長發隨著海風飛揚，在緩緩升起的暖陽中顯得格外溫柔。
他趴在甲板護欄上，看著海麵上躍出了一隻海豚，“其實你很像我小時候，拘謹、內向、膽小，但人都是會長大的。總要經曆一些事才會明白，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選擇一條錯誤的道路走下去，但能得到救贖的時候就不要放棄。”
從發現艾力克就是陸延銘，叢凜就明白其實眼前溫柔又淩厲的墨哥早就知道他有問題，現在就是在給他最後坦白的機會。
叢凜握著手機，看著最後一格的信號終於在時有時無中徹底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氣，端起商墨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墨哥，我有件事對不起你。”他嘶啞顫抖著說出這句話，那總是在警告自己的手機震動卻沒有再響。
直到這一刻，叢凜終於相信，他脫離了那群人的監控。
他咚地朝著商墨跪了下去。
商墨微微訝然，側頭看他。
“墨哥，我被人威脅，要我查清楚跟你有曖昧關係的人到底是誰。我，我還把你在家裏說的一些事都告訴了對方。對不起，墨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叢凜開了口，眼淚卻不爭氣的越流越多，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商墨彎腰把他扶起來，“叢凜，你現在要告訴我所有實話我才能幫到你，他們是用你奶奶和弟弟威脅了是嗎？”
叢凜抽泣不止，重重點了點頭，“就是陸先生第一次來家裏的那天，我出去後就被他們綁走了。他們拍了我被輪……的視頻，還威脅我。我很害怕，墨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上次他一身髒兮兮的回來是真的受到了傷害。
商墨眼神微斂，“你對他們提起過陸延銘？”
“沒有，我沒有！你說他叫艾力克，我就把這個名字告訴他們了。但是，他們好像不是太相信。”叢凜連聲否認，又低聲道，“我也是今天才上船後才發現，艾力克就是陸先生。”
商墨抬起他的頭，讓他和自己對視，“那你把這個發現告訴他們了嗎？”這個問題也關係到他是否要對叢凜斬草除根。
叢凜堅決搖頭，“我是有想過，但是我沒有發給他們。”
他們在監控裏也看到了這一幕，知道他沒有撒謊，商墨鬆開手，“為什麼沒有。”
“你們都不是壞人。”叢凜神色哀傷，他出來賣身，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很多。
更何況，他喜歡墨哥，不想讓那些人拿捏墨哥的把柄。
商墨背靠著欄杆，摸摸叢凜的頭，“對方還要你做什麼？”
“沒、沒了。”叢凜微垂著頭，感受著手掌的溫暖，心慌意亂。
明顯在撒謊，商墨收回手，語氣輕歎，“你說謊並不高明。”
叢凜臉色蒼白抬頭，“我，墨哥，我……”
“他們要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