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叔伯伯嬸娘嫂子,每人排隊上前依次在簽筒中抽取一支簽,抽到尾部有紅色蓮花的卦簽,便是今日的有緣人。”

小柒寶晃動著手中的簽筒,對排隊的眾人說著。

聽聞消息前來算卦的村民有二三十人,他們依次上前,在簽筒中抽取出一支卦簽。

抽到帶有紅色蓮花紋樣的人高興得驚呼起來,沒有抽到的人則是沮喪不已。

第一位有緣人是蕭家村的錢大娘,她今年約莫五十來歲。

衣衫襤褸佝僂著身子坐到小柒寶的卦攤前,臉上的皺紋讓她看起來滄桑不已。

錢大娘雙手緊扭著,神情落寞地看向小柒寶。

“小神仙,您能不能算算我那離家三年的小女兒如今可還活著?人在何處?”

小柒寶仔細看了看錢大娘的麵相,又要了她女兒的生辰八字,算完後有些糾結地開口。

“錢大娘,你女兒上頭可是有一個哥哥?”

“對對,她哥哥是家中老大,幾年前到胥州縣裏衙門做了捕快,他差事辦得好,衙門還給他漲了俸祿。”

小柒寶歎了口氣,她看見眼前的錢大娘為了尋找女兒而神情恍惚、形銷骨立的模樣有些不忍。

“我算出你女兒如今生機未盡,但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如今人在東南方向大約三十五裏路,往有水的地方找,封閉的小屋、木箱、衣櫃裏都有可能。”

錢大娘聞言突然落淚,失魂落魄的念叨著。

“非人的折磨…非人的折磨…小神仙,您能否再給指條明路!我求您了小神仙!!我女兒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啊,他們都說我老蚌生珠,可我就是想要一個女兒,我隻要我女兒,她今年才十六歲啊…如花似玉一般的年紀,三年前突然不辭而別,我發了瘋似的到處找我女兒,我兒子們都說我瘋了…嗚嗚…可是我隻想找我女兒…”

錢大娘的哭聲讓周圍的人十分揪心,她跪在地上不斷給小柒寶磕頭。

小柒寶將錢大娘從地上攙扶起來。

“大娘,東南方向就是胥州,你女兒如今在胥州城內,至於再細致些的地方,你就回家去問問你的大兒子,他將自己親妹妹偷賣給縣衙裏的主簿當賤妾,好換取自己加官晉爵。”

錢大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愣住了神。

“你女兒如今被鎖在小溪邊一處木屋裏,這三年她受了許多苦,大娘你帶上信任的親友報官去找,胥州的縣令還是個值得托付的好官,你去報官他自會給你個公道。”

錢大娘捶胸頓足般號啕大哭起來,她從地上手腳並用地爬起,給小柒寶匆忙道謝後就跑回了家。

小柒寶重重歎了口氣,被當作心尖肉疼愛的小女兒,卻被自己親哥賣給人家做妾,那大兒子為了一己之利竟是連人都不做了。

便要當那該下地獄的惡鬼。

既如此,小柒寶就給他個小小的教訓,讓他也嚐嚐他妹妹這三年來受的苦。

小柒寶從自己的小兜兜裏取出一張隻有拇指高的小紙人,在嘴裏念了幾句訣,那小紙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沒有抽到簽的村民也沒有離去,就在小柒寶攤位五步之遠的地方看熱鬧,

聽聞錢大娘尋女的事情後,時不時發出感歎聲,還有幾人偷著罵那大兒子真不是個好東西。

………

這邊,錢大娘踉蹌跑回家後立馬把自己娘家兄弟叫上,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趕著牛車去往胥州。

“縣令大人!民婦有冤情相告!”

“縣令大人!民婦有冤情相告!”

錢大娘帶著自己兄弟們敲響了縣衙門口的鳴冤鼓,立馬就有衙役將他們一行人帶進縣衙中。

錢大娘狀告自己親子偷賣女兒,又告胥州縣衙主簿心狠手辣,囚禁折磨自己女兒。

此事太過駭人聽聞,胥州縣令不敢耽擱,立即著人跟著錢大娘他們來到胥州唯一的一條小溪邊。

小溪旁果真有一座不起眼的破舊小木屋。

衙役一斧子將門上的鎖劈開,小木屋裏陰冷潮濕,蛇蟲鼠蟻滿地亂爬。

一個隻有三尺寬(一米)的木箱子被放置在木屋角落的暗房中。

錢大娘顫抖著手打開了那個矮小逼仄的木箱子,裏麵蜷縮著一個瘦骨嶙峋、滿身傷痕的女人。

這女人赫然就是錢大娘消失了三年的女兒許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