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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偏僻的流放路上。
一隊被判處流放的犯人手腳都戴上了鐵鐐銬。
犯人們頂著烈日,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
押解他們的官差揮舞著手裏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落後的犯人身上。
“都他娘的給我走快點兒!”
“這路程還有三千裏呢,照你們這龜爬速度,想害老子們跟著一起受罪啊?”
落在隊伍最後的一個男犯人挨了最多的鞭子。
這正是錢大娘家,那個賣了妹妹換取自己前程的大兒子。
他被判處流放之刑,永生不得歸家。
他的腿上背上是無數條被官差鞭打的傷痕。
而且每日夜裏,自己身體上都會有莫名的疼痛。
有時是被抽打的疼痛,有時是被刀子劃破皮肉的疼痛。
最疼的,是一次肚子的莫名絞痛。
那感覺,就好像有人拿了一個狼牙棒在肚子胡亂捶打,時不時還像腸子被揪在成一團那般疼痛難忍。
他從被判流放那日起,就遭受著這莫名其妙的疼痛。
身上除了官差打的傷痕外,從沒出現傷痕。
好像夜裏那些讓他輾轉難眠的疼痛都是幻覺。
一個小小的透明紙人,正牢牢的貼在他的後背。
這就是小柒寶曾經放出去的紙人。
她說過,要讓這個畜生感受自己妹妹曾經受到的痛苦折磨。
他妹妹許明珠被折磨了多久,這透明紙人就會在他身上待多久。
許明珠的痛苦,他也來受一受。
反正不會留下傷痕,哪怕找醫師也瞧不出任何問題。
犯下惡果,就要做好償還的準備。
……………
蕭老太和大嫂花了兩天,才把那員外小姐要的手帕和團扇繡好了。
還帶上了一些定價較便宜,花樣也稍微簡單的繡品打算一齊賣了。
小柒寶也想跟著娘一起去胥州城裏。
從蕭家村到胥州城的路程不算近,最少也需要坐一個半時辰的牛車,然後再走兩刻鍾才能到胥州城內。
她們不想讓小柒寶受這個苦。
但娘和嫂子抵擋不住小柒寶的撒嬌賣萌,還是把她帶上了。
和她們一起去的,還有蕭三銘。
三哥今日的任務就是護著小柒寶,娘和嫂子忙起來可能有顧不上小柒寶的時候。
得了個看顧妹妹的活,蕭三哥高興得合不攏嘴。
平日裏就有其他五個兄弟和他搶著帶妹妹,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天是妹妹和他單獨在一起。
他樂得牙花子都差點漏出來,招惹了幾個兄弟的羨慕嫉妒。
小柒寶坐在牛車上很乖巧,她老老實實地待在哥哥的懷裏。
一路上沒喊累也沒喊不舒服。
五歲的小豆丁能老實一個半時辰這麼久,算是很不容易了。
胥州城外,小柒寶下了牛車後就被三哥哥背在了背上。
要走兩刻鍾呢,三哥心疼小妹。
到了胥州城內,娘和嫂子按照那員外小姐之前留下的地址,先去把做好的繡品交給人家。
三哥哥帶著小柒寶在一家餛飩攤上等她們回來。
“勞煩來兩碗餛飩,一碗不要辣椒。”
三哥招呼店家上了餛飩。
路程這麼久妹妹應該餓了。
他細心的把餛飩吹得沒這麼燙口後,才喂給小柒寶吃。
小柒寶坐在長凳上搖晃著小短腿,一邊吃餛飩一邊好奇地看向繁榮的胥州城。
她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伸出左手掐算了一下。
隨即加快了吃餛飩的速度。
待三哥哥的餛飩也吃完後,她拉著三哥就往某處跑。
“三哥哥快來,那邊有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