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個穿著綠衣裳的紙紮童男聞言一怔,它僵硬地扭過頭。
“不。用謝。”
小柒寶眉尾輕挑,微微的抬起頭看了這個綠衣紙紮童男一眼。
小柒寶此刻好似真的是來渠陽樓花錢吃飯的客人,她對桌上的菜品評頭論足挑著刺。
“你們這道白灼蘆筍太老了,嚼都嚼不動,給我換道新鮮的。”
綠衣紙紮童男轉過身,點了一個排在隊伍末尾的紙紮人。
這個紙紮人便立即上前,撤下了這道菜。
綠衣紙紮人它微微欠身,對小柒寶說著道歉。
“抱歉。貴客我。們會批評。後廚的。”
綠衣紙紮人說話斷斷續續的,語氣也平淡不生波動。
小柒寶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退下。
綠衣紙紮人轉身帶著它們就要離開。
小柒寶此刻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她小身板往座椅上一靠,表情看起來十分挑釁不好惹。
看起來真像個刻意挑刺的難纏客人。
她拿起筷子在另外一道清蒸鱸魚的盤子邊緣敲了敲。
清脆的碰擊聲驚動了準備離開的紙紮人們。
綠衣紙紮人僵直地扭過身子,它黑漆漆的瞳孔裏居然莫名能看出一些不高興的情緒來。
好似在對小柒寶說,你又要幹嘛?
小柒寶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般開口。
“這清蒸鱸魚,為什麼有香蔥,我不愛吃蔥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就是這樣服務來你們渠陽樓花錢的客人嗎?”
小柒寶這番話完全就是無端挑刺惹事兒了。
玉米伯伯和鄭容都有些看不懂小柒寶的這番騷操作是要幹嘛。
小柒寶伸手按了按他們手腕上的絲線,又悄悄地指了下綠衣紙紮人的方向。
玉米伯伯立刻心領神會,開始配合起小柒寶。
“我們花了這麼多錢,你們居然就這麼敷衍我們?你們的掌櫃呢!叫出來!”
鄭容雖然不懂這兩位大師是要幹嘛,但是當大爺充大款這事兒他熟啊!
他作為胥州城裏一等一富商家中的獨子,從小便花錢如流水,見過的山珍海味那是海了去了。
挑個刺兒而已嘛,直接拿捏。
鄭容冷不丁地一拍桌子,“嘭”地一聲把小柒寶和玉米伯伯都嚇了一跳。
“我們明明點的是鱸魚,你們上的是什麼菜?!鯉魚!糊弄鬼呢吧?啊?”
小柒寶悄悄摸了下鼻子,這句話還真被鄭容誤打誤撞說中了。
這群紙紮人上的這些看起來十分鮮美的菜肴,確實是糊弄鬼給鬼吃的。
鄭容再接再厲繼續發力。
“你們上鯉魚也就算了,這鯉魚看起來都死了大半天,這還能新鮮個屁!”
“你們要是不給我們個交代,我鄭小爺今兒就要砸了你家這酒樓!”
小柒寶在桌下悄悄給鄭容比了個大拇指,得到小柒寶誇獎的鄭容更是抖摟了起來。
他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踹翻了一個空桌子,桌上擺放的碗碟酒具乒呤乓啷打翻在地。
鄭容還想按照小柒寶的指示繼續接著再鬧事。
一位身穿薄紗紅裙衣不蔽體的妖嬈女人,突然從五樓的一間閣樓內推門而出。
她腰間係著的那根白玉帶堪堪擋住胸前的那抹春色,頭發梳做勾欄樣式,幾縷發絲鬆散的落在她耳邊。
“喲~我來瞧瞧是哪位客官這麼大氣性呢~居然都開始砸桌子了。”
小柒寶和玉米伯伯聞聲抬頭一望。
這女子,身上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