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中之人,是個美豔動人的女子。
她身著銀白素緞冷藍鑲綾宮裙,墨色長發如瀑,斜斜的坐靠在轎子上。
渠陽樓中的陰物們見自己的主人到來後,將口號喊得更賣力。
“恭迎聖主!!恭迎聖主!!”
女子手指輕點,那用鳥獸羽毛做的轎子便停落下來。
蛇妖窈娘跪在地上膝行到轎子前,她將身子彎得更低了些,好讓這白孔雀妖下轎時更為方便。
白孔雀孔伸出腳,踩在窈娘背上。
綠衣紙紮人立於她身側,伸出竹竿手攙扶住白孔雀妖下轎。
伺候她下轎後,窈娘迅速從地上爬起,和紙紮人一樣站在她另一側。
白孔雀妖美目橫掃了小柒寶三人一圈。
她突然冷笑了一下。
毫無征兆地抬起手扇了窈娘一個耳光。
窈娘的左臉迅速紅腫一片,可見這白孔雀妖下手的力度之大。
莫名受了一耳光的窈娘連捂臉都不敢,忙不迭地撲通跪地求饒。
“屬下知錯,還請聖主饒命。”
這位被稱作聖主的女子,伸出腳踩在窈娘跪趴著的脊背上。
“你可真是蠢呐,混進來三個大活人都未曾察覺。”
窈娘霎時間渾身一怔,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眸,死死盯著小柒寶他們掃視了許久。
“你們居然是活人!”
小柒寶聳聳肩,“是啊,你又沒問。”
聖主聞聲抬眸打量了小柒寶一番,她突然呼吸有些急促,踩著窈娘的力更加重了些。
窈娘被聖主渾厚的妖氣壓彎了脊背,忍不住悶哼一聲。
“唔…屬下該死。”
窈娘功力不及聖主,她自然察覺不到玉米伯伯那根能夠隱藏活人氣息的半陰線。
可這聖主修煉已有近兩千年,妖力深厚,她隻聞到小柒寶身上有些不同的氣息,就得知他們肯定不是死人。
方才打量他們的那一眼,她便看見了那個小丫頭身上濃厚的功德金光。
小柒寶身上的功德金光雖然被她想法子給遮掩住了,但在實力強勁的妖物鬼怪麵前還是會被察覺。
聖主被她的功德金光壓製得有些心煩氣悶,可她現在不敢對那個一身金光護體的小丫頭動手。
於是她隻能把怒氣都撒在窈娘的身上。
窈娘嘴角緩緩洇出了血跡,她的瞳孔倏爾變成毒蛇的豎瞳,倏爾又恢複成正常的模樣。
小柒寶突然出聲打斷了這位聖主教訓下屬的場麵。
“你這白孔雀妖,怎會盤踞在此地?十多年前渠陽樓那場大火死傷數人,是你做的嗎?”
聖主見窈娘已經承受不住了,便抬起腿無情地把她踹翻到一邊去。
紙紮人們抬來一個椅子放在聖主身後,她極其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
“你又是誰?何必管我的閑事。我們人妖各自相安無事不好嗎?”
鄭容也搬來一個椅子放在小柒寶身後,他拍拍椅麵,示意小柒寶也坐下來。
“咱可不能輸了氣勢。”
小柒寶再次感歎鄭容還真是會來事。
她坐在椅子上,翹著自己的小短腿。
“你還沒有資格問我的名字。”
“我方才給過你第一次答話的機會了,既然你這老妖怪不識好歹。”
“那就跪著回我的話。”
白孔雀妖突然發出尖刺的嘲笑聲,這小丫頭片子雖然有功德金光護體。
可她連毛都沒長齊,能有多大本事?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
聖主突然騰身飛至半空,她身後發絲如亂蛇狂舞。
“小丫頭,做人別太猖狂。”
“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好,我們玩個遊戲。”
“渠陽樓有五層,每一層我都設置了不同的關卡。”
“等你闖過五層,才有資格與我問話。”
笑話,我什麼身份,一個黃毛丫頭竟如此對我不敬。
若不是礙於那功德金光,自己早就把她活吞了。
渠陽樓五層,每一層都是必死的關卡。
隻要這個小丫頭和她身邊那兩個人都死在關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