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雅間裏一杯杯灌自己酒,喝得個爛醉如泥。”
“沒成想渠陽樓中居然莫名起了火,我們逃避不及,被困在了屋子裏逃不出去。”
窈娘說著說著,她的神情又變得十分悲切憤恨。
“我那時自顧不暇,慌張間用了妖術,也許我的妖氣就這麼被…白孔雀妖給察覺到了。”
“起火後,她沒有立馬出現。”
“而是等著這場大火蔓延了整個渠陽樓,這才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我麵前。”
窈娘的眼裏情緒十分複雜,帶有濃厚的恨意,又夾雜著一絲異樣的情緒。
“我不知道幽冥之焰要如何壓製,我的妖術對它都沒有用。”
“我那時已經被火燒毀了半邊身子,快要死在火場中。”
“這時,她闖進屋裏了。”
“她把我救出火場,她說她也是妖,她說我們是同類,我們應該互相依靠。”
“我真恨我自己當時瞎了眼,一心隻想著要報恩,沒有看出來她自說自演的拙劣把戲。”
小柒寶拉著玉米伯伯坐下來,也不知又從哪裏掏了把瓜子出來嗑。
“渠陽樓被燒後,她要留下修煉,說這裏死的人多陰氣盛,而且夠寬敞,她要我陪她在這裏。”
“或許是我真蠢吧,我真的答應了,我陪著她在這裏一待就是兩年。”
“這兩年間她確實修為精進了不少,我一開始還十分疑惑,為何兩人一起修煉,她要進步得這麼快?”
“在我好幾次的疑問下,她告訴我,她把死在大火裏的陰魂給困在了此處。”
“她靠著馴養它們,汲取它們身上濃厚的陰氣化為己用。”
小柒寶嗑了個瓜子點點頭,這個情況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窈娘接著回憶過去。
“我不想用這些可憐人來增長自己的修為,於是她就自己練了。”
“她本來就比我修為高上許多,她借著陰氣修為更進一步,我再也無法反抗她。”
“七年前,我發現她引來無辜人進樓又殺死他們後,我提出想離開。”
“可她不許,她說我欠她一條命,在她完成自己的抱負前不準我走。”
小柒寶:“自己的抱負?什麼抱負?”
窈娘解釋道。
“她曾提過一嘴,她說她是它們白孔雀一族內天賦最好的那個。”
“但是一千多年前,一隻雄性白孔雀妖出世,他的天賦血脈在她之上。”
“那隻雄性白孔雀的風頭如今漸漸要壓過她了,她不想讓那個雄性當上族長,她想自己當族長,一統族群。”
“所以她就想用這些陰損的法子壯大自己的修為,好壓過那隻雄性。”
“她說自己當了族長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那隻雄孔雀以絕後患。”
小柒寶嗑瓜子的手一頓。
嘶…這說法?
好像很耳熟?!
那個…那個曾經用珍寶求自己賜血修煉的雄性白孔雀。
川月見。
聽起來怎麼很像他來著?
“我們想法不和,我想走,她想接著作惡,她開始壓製我。”
“她先是用一些言語來給我洗腦,後是直接在此地下了禁製,讓我不得離開這裏。”
“我沒有辦法抵抗她,也許和她待得太久了,我變得十分依賴尊敬她。”
“後來,她就自稱聖主,統領了渠陽樓。”
“她開始製作紙紮人傀儡,將紙紮人散播在北街上,讓它們夜裏出現迷惑活人,將活人帶進樓裏來。”
窈娘說著說著就突然落了淚。
“她逼我,她逼著我散播那些鬧鬼的謠言。”
“讓我引來好奇的人來這裏…我幫她做了惡…我也是有罪的。”
窈娘此刻泣不成聲,她曾經是渠陽樓大火裏受害的一個,現如今變成了施害的那個。
哪怕有萬般無奈和苦衷。
她終究也是做了錯事的。
小柒寶手中的瓜子嗑完了,故事也聽得差不多了。
她丟出一張真言符貼在窈娘身上,讓窈娘把方才的事情再說一遍。
得到的結果是幾乎沒有出入。
她沒有撒謊。
小柒寶看著麵前掩麵而泣的窈娘,她不斷在小腦瓜裏思索著。
“如果給你補救的機會,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