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襲來一隻帶有薄繭的手,酥麻的感覺爬上脊背。
阿忱緊咬著下唇,憤憤的想著,陰溝裏翻船了,沒想到覬覦她美貌的人層出不窮,且居心叵測。
“你好像走神了。”
如惡鬼般的低語在她耳畔響起。
接下來便是一番風疾雨驟,海棠花被風雨打得左搖右晃,顫顫巍巍。
可曆經風雨的花朵卻出落得更加嬌豔欲滴,柔美動人。
翌日。
東方欲曉。
蕭胤之望著臂彎裏的瓷白容顏,心底泛起了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少女眉頭微微蹙起,仿佛在夢中遇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蕭胤之正想叫醒她,見少女眼睛豁然睜開。
“你想要什麼?”蕭胤之頗有耐心的問道。
他的臉上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他覺得自己已經相當有誠意了。
他是一國太子,站在權利巔峰的人,他的一個承諾,價值不可估量。
阿忱的神色,短短的瞬間,經曆了錯愕,糾結,驚詫,乃至憤怒的變幻。
被當成賣身的,接受女票客大方的給予,是不會好受的。
她抓了一隻靠枕砸過去,“我要你這個登徒子下地獄。”
蕭胤之側身躲開,抱枕飛出床帷,砸到了蠟燭架。
他眉頭微挑,她恢複的不錯,一早就如此生龍活虎。
轉念想起昨夜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咒罵的語句絲毫不重樣,那雙漂亮的眸子恨意灼灼亮得怕人,卻也美得驚心動魄。
“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得好像她稀罕似的。
阿忱想也不想的說了一個滾字,然後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過去。
雖然有發泄的成分在,更多的是小心思。
阿忱借機找尋,半天隻拿到勉強能穿的肚兜,其他的衣物都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的扯爛了。
門外傳來一聲不太確定的詢問,“主子,您可要洗漱?”
蕭胤之望著惱羞成怒的阿忱,幽幽的說了一句暫時不用。
門外的侍衛已經開始不切實際的腦補,昨天折騰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又來。
自家殿下剛開葷,興致也太高了……
散著長發的清俊少年麵色冷淡的開了門。
他的語氣平靜,仔細分辨還帶著難以琢磨的興味。
“跳湖跑了,你從哪兒給孤找來的妙人?”
與此同時,阿忱裹著一身藍色錦袍,在冰冷的湖水裏,悲催的遊啊遊。
好不容易到岸上約定地點,阿忱就被頂著大黑眼圈的淩霄圍住了。
“四小姐,”隻說了三個字,淩霄詢問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因為阿忱的錦袍之下,幾乎不著寸縷。
如此狼狽,不難想象有著怎樣一番遭遇。
“你受苦了。”
阿忱披上淩霄脫下的外袍,大腦在飛速旋轉。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離開。”
清荷院。
阿忱泡在浴桶裏,熱水給她帶來了一些舒適感,緩解了渾身的酸痛。
她需要一碗避子湯。
這個念頭湧入腦海,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登徒子,成郡王世子,暗閣閣主,趙承暉,還有那個瞎指路的侍衛,這筆賬她記下了。
因身體不適,她在浴桶裏直接睡著了。
淩霄叫醒了阿忱,讓她去榻上睡,同時回絕了所有人的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