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叫我七夜(1 / 2)

燕誠將自己在南嶺老宅看到黑影的事,連同紅爺推測其為祖上先靈的說法,一並講給了大伯燕青鬆來聽。

“紅爺不姓燕嗎,還是說曾是倒插門的女婿?”燕誠有些疑惑道。

“是姓燕,一生未娶,不曾倒插門,怎麼了。”

“噢,興許是我聽錯了。”燕誠一直對燕紅當時說的那句“你燕氏的家祖先靈”耿耿於懷。

“大伯,我家南嶺楊樹林裏麵的有個青石供台的墳包,可是咱燕家祖墳啊?”燕誠隨即又問道。

“那個啊,好像還真是,最早是在月亮山腳下的,那時候是非常漂亮的陵園,圍繞著好多古色古香的動物與士兵石刻像,還有好多刻敘著家祖生前事跡,玄龜馱著的大石碑。”

“喔,咱村裏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啊,那一直怎麼沒見過?”

“嗐,後來修路,這些陵園石刻不知被誰給挪走了,還是埋坑裏了,那個墳也就被村裏給遷到了南嶺,好像還是個衣冠塚。”燕青鬆喝了些酒,說話也多了起來。

“衣冠塚?”

“嗯,挖開來看,什麼也沒有,隻剩一副青銅盔甲,年代好像很久遠,有老人看過碑文的說是戰國時期的。”

“那極有可能就是戰國時期某位將軍的衣冠塚啊,就這麼草率地把人家的墳墓挪走,我們這些後人的確是做的有失妥當啊!”燕誠不禁感慨道。

“要不咱們村如此貧窮,不虔誠侍奉先人,沒有敬重之心,祖先怎麼會保佑於你。”燕青鬆紅著臉大聲道。

“我記得還是有人每逢正月十五,清明,十月初十還有春節上香,供奉祭品來著。”燕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

“那是村裏還有記憶的老人,隨著他們的離去,能記得的還有幾人。”燕誠仔細想想,自己偷花燭燈,好像還是在自己青少年時期,成年之後鮮少到南嶺老宅去看看。

燕誠與燕青鬆兩人推杯換盞,從信仰談到繪畫,又從繪畫談到人生,不覺已是日暮時分。

直到,燕誠的大娘王桂蘭回來,聞到滿屋的酒氣,厲聲斥責燕青鬆道:“喝喝喝,喝死算了,這是忘了以前怎麼腦溢血突發,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燕誠聞言,方記起的確有此事,所以大伯的右手五指至今還是有些蜷曲,行動不便。

“哎呦嗬,大娘您別生氣,都怪我光惦記自己的事兒,把這事兒給忘了!”燕誠滿是歉意地說道。

“誠兒,你大伯咱是誰也管不住了,平日裏就偷酒喝,太沒料啦,嫌自己活的太長了這是啊!”王桂蘭越說越氣。

反觀燕青鬆卻是笑嗬嗬的,跟沒事兒人一樣,燕誠見狀,趕緊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燕誠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屋,他喝完酒就愛睡覺,沒別的不良反應。

燕誠迷迷糊糊睡去,中間有感覺房門被打開過,應該是母親過來看了一眼,幫他掖了掖被角,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似乎已是深夜時分,他感覺又有一物進得屋來,圍著床沿,將大鼻孔湊到他的左臂上嗅來嗅去。

似乎沒有嗅到它要找的東西,急的鼻孔直冒氣,轉而去嗅燕誠身體別的地方,最終在其右腳腳心處停了下來,自其湧泉穴鑽入。

這一次,燕誠沒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反而覺得異常滑潤舒適,好似汗蒸一般。

“嘿嘿,成功了,吃了我的驢寶,果然還是管用的緊,這經脈都通了!”那物事一經進入,就樂哼哼道。

燕誠睡意朦朧,總覺得這個聲音好似聽過。

回憶之處,不由驚醒過來,這不正是曾經給他托夢的那頭禿驢,露著大板牙,開口說人話的聲音。

“你這頭驢,不是升天了嗎,怎麼跑我這兒來了?”燕誠不禁失聲問道。

“你不用這麼大聲講話,我能聽到你心裏的聲音,我謝謝你,差點真把我送走。”那黑驢明顯嘲諷道。

“此話怎講?”燕誠試著在腦海裏發此一問。

“我就一頭驢,你們燒我就燒唄,還整個九九歸一,給我唱那些人類老道士才會修的《得道經》,這不是要渡我,這就像給蒲公英的種子唱大風吹,這是想讓我魂飛魄散啊!”

“額,那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所以我得謝謝你胡亂改了咒語,再加上我跑的及時,嘻嘻,你這身子我可是惦記了好多好多年了。”

“嗯?你想對我做什麼!”燕誠聽那黑驢講話這般猥瑣,不禁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