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莊園內的某些下人來說,我這個從天而降的姑爺還是個陌生人,對我多一些防備,我也隻會覺得他們專業,並不會有其他想法。
自從安娜睡醒並親自帶著我逛莊園以後,暗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視線才逐漸消失,這更進一步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想。
“安娜,你爸跟你哥都挺雞賊的啊!”
“你說什麼,偷雞賊?”
“沒什麼……你們家的酒窖很大啊,咱去偷點兒回屋兒喝……”
安娜一聽說我要帶她去做賊,兩顆眼珠子瞬間瞪得滾圓,俏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就差沒把袖子擼起來了。
都說富人家孩子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在見到安娜的樣子之後,我信了。
於是乎,我和安娜一人拎著兩瓶紅酒回了房間。
怎麼說呢,一點兒都沒有偷的感覺,莊園裏的保鏢們就連正眼都沒瞧我倆一眼。
安娜的酒量很好,我喝的腦袋都昏天黑地了,她紅著個小臉還能興致勃勃的跟我講她小時候的各種趣事。
到最後,我就連自己是怎麼躺床上睡著的都沒印象了。
大概是淩晨的時候吧,我睜開了眼睛,是被渴醒的。
腦袋有些發暈,房間裏的燈光有些暗,我迷迷糊糊瞅著窗戶邊上有個人影。
都說俄羅斯人能喝酒,還真不是蓋的,安娜喝了那麼多,結果醒的居然比我還早。
我艱難地坐起身來,偏著腦袋背靠著床頭,閉著眼睛說道:
“安娜,我口渴,幫我倒杯水。”
窗戶邊的人影動了:
“好的老公,稍等一會兒哦!”
人影的普通話有些生硬,可憐我那暈乎乎的漿糊腦子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道人影根本不是安娜。
起初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我偏過頭見到了身旁那鼓鼓囊囊的被子,和一頭紮眼的金發。
我雙眼的瞳孔瞬間收縮,隻覺得毛孔裏有冷汗溢出,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
“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我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隻能朝著臥室門口方向的人影低聲嗬斥到:
“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當作沒見過你。不然的話,我會親手扭斷你的脖子!”
床頂天花板上的小燈,照不到臥室門口的那片區域,我壓根就見不到人影的一舉一動。
她要是自己悄悄離開還好,否則多半又是一場大戰。
我倒是不在乎鬆鬆筋骨,但是傷到安娜的話,就不好了。
“我飛了那麼遠專程過來見你,結果一見麵你就要殺了我……這才多長時間不見,你就把我忘的一幹二淨了嗎,譚?”
來人全身都被陰影區域覆蓋,聽著像是認識我的,但她的口音我真的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一時間我自己也懵了。
“噔噔噔……”
隨著腳步聲的逼近,來人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來人手上端著杯水,黑色的皮衣緊緊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胸口的皮衣外麵躺著根十來厘米長的暗黃色金屬尖頭吊墜,看著倒像是枚子彈。
我的視線接著上移,直到人影走到了我麵前,我才總算是見到了來人的廬山真麵目。
我張大了嘴巴,腦袋瞬間宕機,像是就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站在我麵前的人會是她。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應該在上大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