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睡了一天,醒來時人已經在勃墾地的酒莊。lwxs520.com|
而她自己並不知道,隻是忽然從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乍然坐起又因為動作太猛而暈了回了床上,耳邊有人呼吸勻沉,歪頭一看,竟然是蘇景淵!
薄涼倒抽了一口氣,此時此地,再想想自己發沉的腦袋,就迅速準確的聯想到了陸觀觀給她的那杯果汁!頓時心下火爆,她居然幫著他給自己下藥?!
再看隔壁睡著的蘇景淵,一種從來都沒見過的趴姿,枕著自己的胳膊,一張帥臉都被他擠的變了形,但也還是很俊美,帶著一點兒不設防的可愛。
這個姿勢就好像是在偷看她睡覺,一直偷看到自己也跟著睡著一樣。
本來想把他推起來的脾氣一下子就沒有了。
她側過身,呆呆的看了他許久,腦海裏不其然想起從前剛愛上他的自己,也曾像個孩子一樣在他睡熟之後這樣偷偷的看著他,兩相比較,那時的心情竟與現在相同,都是那麼心疼,那麼……酸楚。
她閉了閉眼,輕手輕腳的起身。
掀了被子下床的那瞬間,腳下踩上的是玫瑰紅色的花瓣,她微微一驚。
那些花瓣鋪在白色的羊皮地毯上,一瞬間的視覺差異那樣明目。
她看到紅色掛著白色細紗的落地窗前,厚重複古紋路的深紅色窗簾旁邊,落地的穿衣鏡前掛著一席中國風的旗袍禮服,點綴著瑩白玉潤的小粒珍珠,隻是那樣式看起來為什麼那樣眼熟?
哈……
她想起來了。
這與她十九歲想參加“我們一起”婚紗比賽畫的設計圖如出一轍。
隻是最後畫了出來,卻沒有寄出去,事後被她塵封到了哪個角落她自己都忘了。如今卻變成實品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了……
這是一件婚紗呢。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呢?
她不覺伸手撫上那些在記憶裏用鉛筆描摹的繡花圖案,如今它們真實的呈現在眼前,平整的立體感,與珍珠的微涼玉潤,光滑的布料,還有窗外陽光照進來炫目的潔白……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說:這是真的。
她回頭去看蘇景淵。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一雙好看眼的桃花眼半斂柔情。淡淡暈染著笑意。“喜歡麼?”
聲音輕柔的就像羽毛。
薄涼點點頭,不再違背心裏的那個自己,“喜歡。”
他從床上起來。一身睡的有些皺的亞麻布衣,寬鬆的讓他看起來多了許多的隨意,特別是上半身的繩結開了,露著一半兒小麥色精壯的胸膛。
“喜歡就好。”他的眼眸滿是期待。徑直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擦著她的耳朵過去。從穿衣鏡上拿過中式婚紗,“我幫你換上。”
“不、不用、我自己來!”她一下子就從美色中醒過來,卻沒能從他手中拿過衣服。
“我幫你。”他執拗的堅持,又說:“你放心。在名正言順之前,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就隻是幫你換衣服。”
薄涼很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他又強調:“隻是換衣服。”
最後幹脆道:“你就當我是陸觀觀。別把我當異性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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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涼的衣服他倒是脫的輕車熟路。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而輕緩、像是在剝一個稀世珍寶的外殼一樣的小心翼翼,隨著他的臉色漸漸微紅。薄涼感覺到了始料未及的窘迫。
心髒如青春時期的小鹿一樣亂跳有力,跳的她呼吸都有些不暢。
這還是脫個上衣而已啊……
薄涼看著他有一些不易察覺發抖的手,抬手握上:“我自己來……”
他連忙收起這不爭氣的情緒,逃也似的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就背影匆匆,莫名有些狼狽的開門跑了。
說來也真是好笑,曾經坦誠相待過那麼多回,也不知道被他粗魯的對待過多少回,原以為他脫自己的衣服已經脫的在順暢不過,沒想到卻落了一個兩廂都麵紅耳赤的結果。
這禮服的領子是典型的中式旗袍領,領子到胸的距離被他做成了透視,之後便是通身的手繡與珍珠點綴。
後麵是半透視的露背,前置文胸,性感的倒三角末端是逐漸展開的魚尾設計。
正麵看,它是中式旗袍的版型。
後麵看,又是一件收斂的西式婚紗。
所以這到底是禮服,還是婚紗,她一時也不好分辨了。
衣服換好,蘇景淵還沒有回來。
她走到窗前,透過細膩的窗紗,看到偌大莊園裏忙碌的男仆女仆,這是真正的管家女仆,黑白相間的製服,就像忽然穿越到了十九世紀的英倫莊園。
他們像在布置會場。
一條金邊兒花紋的紅毯從視野裏一直向前延伸,盡頭是一個圓頂歐式風格的花亭,擺放著神父宣讀宣言的演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