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玨聽見門扉輕開的聲音,斜眼瞟了門扉一眼,見著那一抹紅色身影之後,嘴邊掛上玩味的微笑。
她從軟榻上坐起,揮手讓伺候的丫鬟退下,起身朝著“新娘”走去。
水玨伸出手,接過柳子怡那指甲上染上了嫣紅花汁的白皙的右手,並拿在手中把玩一番,又勾了勾柳子怡的手心之後,才笑道:“嬤嬤,可以開始了。”
李嬤嬤一張臉皺的跟盛開的波斯菊一樣,滿眼的不讚同,但水玨的命令,她又不得不聽,那屈服在水玨淫威之下的姿態真是僵硬無比。
她瞟了“新娘子”一眼,心中滿是控訴。她之前怎麼會認為狀元爺和公主絕配的?不對,她是怎麼認為金陵河邊那個柔弱嬌媚的小哥兒,會真的洗心革麵變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來著?
李嬤嬤一直知道柳子怡的事,但是她一直以為柳子怡和公主的賭約,是柳子怡會成為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褪掉那一身的脂粉氣,然後金榜題名,再求娶公主的。
現在這是什麼事兒啊?!
李嬤嬤覺得公主嫁人之後,正常的相夫教子生活就會來臨了。她再也不用因為公主一時無聊又砸個假山玩而精神時不時的崩潰一下了。
好吧,公主嫁人了,但是相夫教子的很可能不是她……
“良辰吉時到……”李嬤嬤那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公、公主可以掀起新娘子的蓋頭了。”
披散著青絲的水玨壞笑了一下,又在柳子怡的手心勾了一下,然後才從蓋著紅綢緞的盤子裏拿起喜秤挑起蓋頭,露出柳子怡嬌羞的容顏。
柳子怡低著頭,臉色已經因為水玨的幾番調戲而熟透,隻露出大紅色的衣裙上一小段潔白的頸子。
水玨有些口幹舌燥,一揮手,合巹酒被丫鬟呈上來:“駙馬,再喝一次?”
柳子怡低著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兩人手腕交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李嬤嬤開始唱祝詞。
那祝詞和之前一樣,大概就是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類。李嬤嬤越唱越覺得不對勁。她有一種祝福駙馬早“生”貴子的錯覺……這讓李嬤嬤頭有點暈,腿有點軟,恨不得就這麼昏了過去。
在唱完祝福之後,嬤嬤和丫鬟相繼退出新房,其中大部分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已經成為公主的腦殘粉,認為公主做什麼都是對的。
而在新房中,水玨似乎調戲駙馬爺調戲起了性子,她挑起柳子怡的下顎:“那麼由本宮來伺候駙馬寬衣解帶?”
柳子怡垂下眼眸,根本不敢看水玨。
隨著水玨手指靈巧的撥弄著柳子怡的衣帶,衣衫一件一件的被褪了下來,露出柳子怡光潔的大片胸膛。
水玨又伸手將柳子怡頭上的首飾一件一件的取下來,丟在地上的衣衫上,然後雙手按住柳子怡雙肩,手指在滑嫩的肌膚上磨蹭了幾下:“良辰美夜莫辜負,駙馬,我們就寢吧?”
隨著水玨的話,柳子怡身體慢慢往後倒。一陣勁風吹過,床幔緩緩垂下,隻留下兩道影子,在徹夜長明的喜燭照耀下纏綿著。
李嬤嬤聽著新房中傳來的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呻·吟,以及時不時的調·情聲,不由留下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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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太上皇和水靖對水玨的優待,讓她不必早早的去宮裏請安,這小兩口累了一夜,自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柳子怡醒來的時候,摸摸身邊,已經沒了那讓他安心的溫熱的軀體,不由眼神一暗。
“起得來嗎?要不本宮讓人去跟哥哥和父皇說一聲,再晚些得了。”水玨一隻手襯著下巴,看著柳子怡一醒來就四處尋找自己的依戀至極的模樣,不由笑道。
柳子怡這才發現水玨正披著外衣,坐在床前看著自己。他一邊懊惱自己居然沒見著這麼大個活人就坐在這裏,導致自己出了醜,一邊臉有些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