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點頭,“好,我很好。”
“好什麼呀。”木氏搶嘴。
寧氏瞪了她一眼,似有不悅。
木氏壓根不怕她,質問道,“怎麼?瞪我做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沒想到木氏這麼沒眼力兒,寧氏生氣的問,“娘!我哪點不好了?”
“你哪點好了?整天辛辛苦苦的幹著家務活,得做一家人的飯,還得操心蕭兒上學的事!”
這話看起來是在訴苦,事實是在抱怨阮處雨沒讓他們享著福。
阮處雨怒極反笑,自知道他們過得不好,她給房子他們住不算,還使人每月送銀錢過來供他們花銷,就這樣,還落得他們的埋怨,憑什麼?
“這都是我該做的事,平常婦人不都如此麼?怎麼輪到我就不好了?”寧氏反駁出聲。
瞅了阮處雨一眼,木氏道,“有個外孫當皇上,你還跟個仆人一樣做這又做那,怎麼就好了?”
“我這樣已經很知足了,若沒有處雨,我不定在哪討飯呢!”
這話讓木氏不滿,她埋怨的看了寧氏一眼,似乎在說,你傻呀,不趁著現在訴苦,多要些錢,等她走了,就什麼都沒了。
寧氏看懂了她的意思,隻是譏笑,“娘,人要知足,該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我的,我也不會去搶!”
“你……”木氏被堵得悶住,好一會才換上討好的笑意衝阮處雨道,“處雨,你看你娘這麼辛苦,全是因為沒錢,你每月多送些錢過來,讓你娘多享享福吧。”
“我不用!”寧氏反駁。
裝作沒聽懂他們的話,阮處雨問,“娘,你們剛才說的什麼要怎麼辦啊?”
“是你三叔的事。”
“三叔怎麼了?”
“前不久,他進了賭坊,在那贏過一次後,就老想去,結果回回輸,他又想翻本,就從家裏拿錢子想翻本,開始是打自個屋裏的主意,將他屋裏的錢拿盡了後,又打我們手頭錢的主意,我是要給蕭兒讀書的,不想給他,可他趁著我和你爹沒注意,偷了去。”
“這才偷去,輸完了,又跑回來拿娘的錢,這不,才將娘手頭的家用錢拿走賭去了,剛才我是和你奶奶他們商量,要怎麼處理這事,咱們不能讓你三叔這樣下去。”
聽罷,阮處雨沉默了會,這才說,“娘,我準備給你一筆錢,這筆錢給出後,我不會再讓人往這裏送錢了,你們也別指著我養活了。”
“什麼?”木氏大驚。
阮處雨看著木氏,聲音冰冷的道,“我想我話說得很清楚了。”
“你這是不管我們了?”木氏驚恐的說。
“還用得著她重複麼?”靳墨言麵無表情的開口。
木氏瞅了他一眼,怯怯的沒吱聲。
沉默好一會,她才又開口,“你說要給一筆錢,是給多少?”
“又不是給你的。”阮處雨淡漠出聲。
靜了幾秒,她自顧往阮青天的房間走去。
寧氏趕緊跟上。
“娘,這筆錢,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幹預,不過,這錢用完之後,不管你們過得如何,我都不會資助,你要想清楚,將這筆錢慎用。”
知道她在提醒她,寧氏點頭,幽幽的道,“謝謝你。”
阮處雨扯唇,“我們之間,何必言謝。”
這話落下的時候,阮處雨已經走到了阮青天的房間門口。
屋門是開的,阮蕭正在裏頭寫字,而阮青天在旁邊專注的看著他,他們根本沒注意到外邊的人。
見阮處雨站在門口沒動,寧氏笑,“蕭兒讀書不錯,先生幾次誇了他。”
“嗯。”應了聲,阮處雨緩步進屋。
這刻,阮青天才發覺她們的到來,他露出憨笑,道,“處雨,來了,快進來坐。”
阮處雨點頭,走到屋內尋了個椅子坐下。
阮蕭在這時突然起身走到阮處雨麵前行了一禮,“弟弟見過姐姐。”
“嗯。”竟變得這麼乖了。
微微抬頭,看了阮處雨一眼,阮蕭繃著臉說,“多謝姐姐這段時間對阮家的資助,等我長大了,考上狀元,一定會報答姐姐的。”
“說什麼話,我也是阮家人不是嗎?”阮處雨笑。
阮蕭一本正經的道,“姐姐早便出嫁了,算不得阮家人。”
“況且,姐姐就算是阮家人,可也不必支付咱們全家人的生活花銷,你願意支付,是你有心,就弟弟而言,理當記恩。”
聽著他這成熟的話,寧氏鼻頭一酸,哽著聲音說,“蕭兒,你總算長大了。”
“娘,讀書,先生首先教的便是禮義廉恥,我隻是學而致用。”阮蕭輕輕垂頭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