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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覺得我們應該是一類人。”“你自己一定也知道,自己與常人不同。”“你一定看到過這裏生機勃勃的時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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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就這三句話,南月就在西四那個小旅店住下了,一住便就是三五年,不得不承認,起初了解到曇華的能力後,南月是有想過要用這個能力做些什麼的,或許回到過去,攔下楚陌辭,又或是回到更早,救下莫竹……總之南月總覺得,如果能回到過去,一定會變的更好。
……
後來的曇華的確讓他從某種程度上走出了過去的苦痛,不過不是通過彌補的方式。是在他以為未來的每個夏日都將是苦夏時,有人為他斟了一杯桃花酒。
可這麼看來,曇華的心性興許還沒那時候的南月成長的快。畢竟她五次都想可以憑一己之力挽回所有達到最好的結局。
該說是執拗還是堅持。
在南月印象裏,曇華是個常常會寫寫畫畫的人,可她的這種記錄和南月不同,南月記下心情,記下感想,或是劃過天空的鳥兒,或是浮於湖麵的雲彩,但曇華的記錄似乎真的隻是為了能記住這一件事而已。
也難怪了。
這麼多次的輪回怎麼能清楚的理清每一次。
他想起了洞口的那四個字—— “不要忘記”。
葉煜在死前留下的最後的願望便是不要忘記他,而對她來說清楚的記住一些事似乎有是有些許困難的,或許葉煜也算是誤打誤撞的以這種方式更深刻的留在了曇華心裏。
永遠的留下了。
等回到東野那裏,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南月花了一些時間消化那位偉大仙子的部分事跡,又花了更多的時間找回去的路。
從石洞裏摸出來的這段路裏,他再次見到了虛度不那麼友好的昆蟲朋友以及讓他嫌棄的不行的被蜘蛛網和枯樹枝攔住的去路,因此回去後,來不及感傷,他直接在井口打了一大桶水來回衝洗了好幾遍。
聽到動靜的衍之趕忙出門來迎接這位蒸發了兩天的人,順便吵吵日上三竿還在休憩的東野起來。
本在洞窟裏的時候南月特別想趕緊回來問東野她那位好師父在傳道授業解惑的時候有沒有漏出什麼關鍵線索,但見到她那副完全沒睡醒的麵孔他便也犯起困來,手一揮就要回臥睡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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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如今一盍眼就下意識的思考眼前會不會顯現出有關過去那好幾個世界相關的一切,但睜開眼他看見自己已經回到煙彌的時候,他總是弄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過去,也怕自己真的弄不清,做些什麼事露出馬腳,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他們說這些事。
“小月兒!小——月——兒!”
一聽這風風火火的做派就知是北依。
他剛醒,本就被這些人攪和的腦中一團亂麻,被這大喇叭這麼一折磨更是頭疼的沒邊。“怎的一大早便這麼有精神頭。”說著還假意揉了揉太陽穴。
“昨日你不是很早便回臥休息了嗎,怎麼這都午時了,還沒醒?”
南月正想著如何辯駁,北依便偏了話術,“不說這個了,我剛從街市裏頭回來,今日那裏可熱鬧了,你猜什麼?”
“什麼?”
“是新開了一家酒肆!我隔著老遠就聞到香味兒了,這不叫你陪我去嚐個鮮。”這孩子說著,眼裏像是放出光來那般,讓南月根本不知怎麼拒絕。
說起來,這期待的樣子,和衍之那時候小心翼翼的說要和自己一道看詩文的時候很像。
“快來嚐嚐這家的酒,我聽剛才排隊的阿叔說可好喝啦!”北依興奮地說道。
南月聞著這股熟悉的味道,思緒被拉回了雲溪澤,腦海中的記憶或許會有錯漏,但這股香氣騙不了人,他想起那時去往雲溪澤的第一夜,來與自己搭話的陌生人,許落。
“怎麼了南月哥?發什麼愣呢!”北依揮揮手,“快過來呀!”
南月走到桌前坐下,看著麵前的酒杯,心中一陣打鼓。
南月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香順著喉腔進入體內,翻湧上一股暖意,“這酒......確實不錯。”
“怎麼樣,客官,這酒還可以吧?”剛還在一邊忙著給客人盛酒的小二此刻搓著手站在他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