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桃被人握住手腕反身抵在門上,高大的身影隨之壓下。
細軟腰身被圈緊,呼吸曖昧交纏,屬於成熟男人的火熱體溫燙得宓桃呼吸微亂。
黑暗中,男人壓低的聲線染上欲色,“想我了嗎?”
睫毛輕顫,宓桃低低“嗯”了聲。
男人輕笑,薄唇在她臉頰上貼了貼,“撒謊。”
宓桃閉上眼,感覺他就要吻到她唇邊,她抬手抵在他心口,聲線軟而顫,“等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他攥著她細白手腕重新壓回去,語氣強勢不容商量,“等會兒再說。”
她正想掙紮,他唇貼在她耳垂,暗啞著磁性而溫柔的聲,纏得人耳朵發麻,“老婆,半年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聲老婆還是那句半年了,反正宓桃的確是微僵,他的吻便順勢落了下來~
“抱你去洗澡?”
昏暗中,男人說話的聲音沉而沙啞,像帶著撩人的鉤子。
宓桃翻了個身背對他,沒什麼力氣的輕哼,“好累,你先去吧,我躺會兒再去。”
聲線懶軟,聽來的確很累。
他將她耳邊微亂的發絲輕拂到耳後,在她軟軟的臉頰上捏了捏,輕嘖,“還真是隻懶桃子。”
說話時,明顯夾著幾分氣息不均的笑意,哪怕宓桃背對著他也能想到他此刻的模樣,應該是有幾分得意的。
她抿抿唇沒搭理,他也不再多說,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燈亮了起來,接著是關門聲以及嘩嘩的水聲。
宓桃睜開眼再次轉身,看著浴室門縫透出的光沉默片刻,抱著被子坐起身。
十分鍾左右,浴室門重新打開,聞淮辭穿著深藍色睡袍擦著頭發走出來,便見宓桃坐在床頭看什麼東西。
她也隨意套了件和他同色係的絲質睡袍,腰帶鬆鬆係著,香肩半露,玉骨雪肌在深色的對映下更加白皙,吹彈可破。
那片白皙上還有點點紅痕,惹人遐思又似勾引。
她卻毫無所覺,隻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聞淮辭走過去,勾了她的睡袍朝她肩上提,將惹人揉弄的玉肌遮掩。
而在他朝她走來的時候,她已經急急將手中的紙翻轉遮擋住。
他並未在意她此地無銀的幼稚舉動,隻是將擦頭發的毛巾隨意扔到床頭櫃,在床邊坐下,“不是說累了?”
宓桃睫毛亂顫,垂眸不敢和他對視,隻輕“嗯”了聲。
他垂眸看了眼她攥在手裏的紙張,眸光微斂,輕彎唇,“之前不是說有話跟我說?”
宓桃聞言呼吸更亂,緊張得非常明顯。
聞淮辭見狀也不勉強,“如果沒有話說,就去幫我吹頭發。”
他起身掀開絲被,又再次俯身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宓桃條件反射的去抱他的頸,手中的紙張便隨之飄落。
在她意識到什麼忙要去撿的時候,他已經垂眸,看到了落在床上的那張紙,明晃晃的五個字:離婚協議書。
房間裏的溫度似乎瞬間跌成了零下。
宓桃後背發涼,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幽幽抬眸看回她,目光依然沉靜,語氣淺淺,“這就是你想和我說的話?”
宓桃抱著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緊,沉默片刻才抬眸同他對視,像是終於做好了決定,“我們當時說好了的,兩年,時間已經到了。”
又或者說,已經過了。
昨天是她新戲殺青的日子,也是他們兩周年結婚紀念日。
她晚上回酒店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在酒店外等著她,然後便是一夜荒唐,早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她咬咬唇,“你隻要簽了字,我會讓律師幫忙辦理離婚證,不會耽誤你時間。”
剛上完床,兩人都隻穿著單薄睡袍,她還像隻樹袋熊似的貼在他懷裏,說起離婚這樣的事似乎很奇怪。
可宓桃選擇和聞淮辭結束這段協議婚姻並不是衝動,因為她實在沒有辦法開口告訴他,她其實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宓桃了。
她不過是一年前穿書而來,占據了宓桃的身體罷了。
聞淮辭安靜的看她許久,眸色沉靜完全看不出情緒。
就在宓桃被他看得心慌意亂時,他將她放下,從床上拿起那張協議書。
內容很尋常,本來兩人就是協議婚姻,既沒孩子也沒所謂共同財產,如今離婚不過就是走個流程,各歸各位罷了。
宓桃已經簽上了她的名字。
沒了之前調情時的懶散,音色也恢複了平素的清冷,他問她,“離婚後,怎麼同你的粉絲解釋,怎麼跟你家裏人解釋,想好了嗎?”
宓桃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揪著床單,聞言偏頭蹙眉,“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粉絲巴不得我離婚呢。”
她這話倒是不假,她粉絲一直以為她聯姻的老公是個又矮又肥的油膩男,天天吵著要她勇敢要她離婚獨美。
現在她離婚了,她粉絲隻會高興得抽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