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溘然長辭,享年73歲,舉國哀悼。
潮汐從未覺得如此難過過,眼淚如同斜流的海水,如何也止不住,曦貴妃也哭的像個淚人一般。
太後…太後…那個用真心護著她的人啊,終究是不在了。
太後薨逝後,皇帝身子也大不如前。
經曆了皇子謀逆,皇帝突然對權利失去了興趣,早朝時給五皇子劃了封地讓他擇日離京,又將十一歲的七皇子封了太子,開始手把手的教他政事。
曦妃自兩年前有孕誕下小公主,便被冊封了貴妃,家宴那日與婉貴人相識,竟成了好友,後宮有個相伴的姐妹,倒也不寂寞。
前些日子二人感念潮汐相救之恩,邀她入宮,問及可有心願,她乘機說想將六皇子帶回醫館。
曦貴妃與婉貴人對視一眼,揶揄的看著她道:“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嘉柔郡主。”
潮汐:“……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二人齊齊點頭:“我懂,我懂。”
潮汐:“……”
不,你們不懂!
玩笑歸玩笑,曦貴妃與婉貴人還是決定想辦法幫她一把。
某日二人在禦書房伴駕,裝作無意中提及六皇子,皇帝感懷,一同去看望六皇子,二人在殿內說了什麼誰也不知曉。
當日潮汐便得了消息,妥了。
隔天去接羨青時,皇帝也來了,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道:“要不,等孝期結束,朕給你們賜個婚…”
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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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待太子及冠便將政務全權交與他處理,自己隱居幕後,太子能獨當一麵後便匆匆下了退位詔書,過上了太上皇的日子,無事便帶著妃嬪出去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吳飛快五十歲的時候,被放出來了,曾經的江府已落魄不堪,幾番打聽之下得知爹娘早已離世,他不敢回江府,又沒有身份符牌,隻能在碼頭搬貨,過一天算一天。
吳飛時常回想在侯府的日子,雖然每天有做不完的活計,但比之搬貨輕鬆太多了,府中下人又多,每日不緊不慢的,雖然也會受人冷眼,那都是上工的時候犯了錯,其它的時候還是很好的,平時下工無事還能窩在下房與兩三個交好的下人打打葉子牌。
哪像如今,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吳飛越想越悲涼,可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又能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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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世了,潮汐帶上兩個丫鬟開始遊曆四海,飛霜降露自然遵從太後遺命,跟隨其後。
一路斷冤屈,蕩不平,論醫道,嚐百草,快意江湖,有嘉柔郡主的身份在,更是暢行無阻。
途中總有不長眼的宵小之輩,以為幾個女子好欺負,剛出手就被收拾了,入夏早前晉升頂尖高手,向潮汐告假去外地報了仇,如今隱隱有突破到絕世高手的跡象,其餘人也紛紛修煉到一流高手。
潮汐見識了許多與靈界不同的風景,人生百態,珍饈玉食以及琳琅滿目的物件,不由的感慨若是早些知道人間如此有趣,也不會因太過無趣而輕易放棄生機。
這一路上被救下的人不計其數,醫仙的名聲漸響,甚至還有不少人為她立下長生碑,日日供奉。
趙家村裏便有一家,正是當年潮汐第一個用針灸治好的青年一家,青年傷好後便去做工了,本想去濟世堂感謝潮汐,可一次都沒見著便放棄了,再一打聽,他的腿疾用藥十分昂貴不說,潮汐去給貴人針灸一次便能到手百兩,頓覺壓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