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耍滑頭了，把朵顏三衛給我，我給您收稅去。”
“不行！你一個小屁孩要朵顏三衛幹嘛？”
“收稅啊！您不會以為那些胡人手裏沒刀子吧？整頓市舶司隻是基礎，真正掏錢的冤大頭是渡海而來的胡人，都是些蠻夷，手裏沒刀怎麼收稅？”
“你帶著朵顏三衛去收稅？這叫明搶！”
“皇爺爺老糊塗了？咱是文明人，怎麼會搶呢？強行拿走別人全部的財產叫搶劫，隻拿一半叫收稅。”
“噗！~”
朱棣噴了。
丹墀下，原本看戲的朝臣們也噴了。
原本莊嚴肅穆的朝堂氣氛，突然變得快活起來。
大家用極為豐富的眼神交流：
“確認過眼神，都是土匪！”
“好家夥，一個老土匪加一個小土匪，市舶司和那些胡商的好日子到頭了。”
“太子仁厚賢德，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小土匪？”
“都不是善良之輩啊！”
“還好禍害的是胡人，不然，麻煩大了。”
“率兵收稅，還不是搶劫？”
“……”
太子也被丹墀上的對話震驚得不輕。
不過，看到兒子跟老爹鬥得有來有回，絲毫不落下風，心裏也踏實不少。
就不再急著出麵幹涉。
兵權是好東西。
自己是太子，不方便插手兵權。
但，才六歲的兒子掌握兵權不是什麼壞事。
反而是自己的有利臂助。
“皇上，朵顏三衛北征有大用，不能給他！”
漢王急了。
最精銳的騎兵部隊怎麼能給太子？
陰謀！
肯定都是陰謀。
都是太子計算好的，派六歲的娃娃來索要兵權。
“嗯！”
朱棣皺著眉頭微微點頭，又扭頭向朱瞻基笑道：“你胃口太大了，朵顏三衛可聚集騎兵十餘萬，不能都給你。隻給泰寧衛，怎麼樣？”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
朱瞻基知道朵顏三衛的力量過於強大，皇帝不可能給自己。
能爭取到一個就不錯了。
不過。
眼下不能妥協：“皇爺爺，北方牧場也屬於市舶司的稅收範圍，沒有朵顏三衛，我怎麼去收稅？一個泰寧衛能有幾個人？我跑去收稅，會不會被人剁成肉醬？”
“你要去收牧人的稅？”朱棣大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都是聖天子治下的牧人，都得給我交稅！”
“噗！”
朱棣再次失笑破聲：“人不大，口氣不小！北方牧場的稅爺爺親自去收，給你個泰寧衛，先收海商的稅吧。”
“好吧！”朱瞻基勉為其難地點頭。
“呃……你說要朵顏三衛去北方牧場收稅，具體怎麼個收法，說給爺爺聽聽。”
“多簡單，比北元少收點，讓牧民接受大明的保護就行，並為大明提供馬匹牛羊換取日常用品。”
“嗯？你要分化瓦解北元？”
朱瞻基果斷搖頭甩鍋，伸手指了指天空：“不是我，是天神。”
沒辦法。
六歲的孩子，得找個背鍋俠才能讓人消除懷疑。
朱元璋這個大明太祖當背鍋俠最合適。
誰敢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