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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下的李家村籠罩在清冷的月色中,整個村子裏一點聲響都沒有,顯得極為靜謐安寧。這是一個厭次城東邊的小村落,距離豆子崗也隻有三十幾裏,整座村子加起來才四百多人。
住在村口的李老牛被尿意憋醒,隻得忍住寒冷爬起來,披好衣服推開了茅屋的門。一股冰冷的夜風迎麵而來,他不禁打著寒顫咒罵兩句,晃晃蕩蕩走到小籬笆附近拉開了褲帶。
一泡水放完,李老牛抬頭看了看如水月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提著褲帶就準備回房去。不料在轉過頭的一刹那,猛然發現村口小路上過來了一群人,他們手中或者腰間的兵器在月色下清晰可見。
李老牛嚇了一大跳,趕緊拎著褲子,彎下腰向屋裏就跑。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喝聲,“老東西,跑你娘個腿!站住!”
李老牛一怔,猛然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正是時常來此地征糧的那個家夥!趕緊三兩下綁好褲帶,轉過身子快步迎上去,諂笑道:“魏將軍大人這麼晚來,可是有什麼事?”
這時村子裏的幾條狗被驚醒過來,汪汪狂吠個不停,有狗的那幾戶人家房內很快就亮起了燈火。
這魏將軍乃是個粗壯矮胖漢子,穿著一身青色皮袍,上衣外麵罩著一副皮甲,腰間懸著一柄橫刀,聽見狗叫聲怒道:“吵你娘個腿!老東西,這兩日可有官府的狗賊過來?”
‘驢日的,是你聲音太大才把狗吵醒的啊!’
李老牛在心裏罵了一句,臉上卻陪笑道:“沒有啊!有燕王在,官府的狗腿子哪敢來這裏啊!魏將軍,可有什麼事要小老兒去做?”
“算你這老東西識相!去叫醒全村的人,讓他們每家的男人都去曬場集合。”
李老牛心裏叫苦不迭,壯著膽子問道:“敢問將軍,可是又要征糧?”
魏將軍狠狠一腳就踹了過去:“他娘的,不想活了啊?竟敢打聽軍機大事!還不快去!”
李老牛諾諾而退,忐忑不安地挨家挨戶去叫人。
厭次周邊百裏之內,格謙的威望遠遠大於官府,‘燕王’的號令無人膽敢不從。李家村的村民們即使再不樂意,最多隻敢悄悄低聲罵幾句,還是老老實實集中到了曬場上,加起來有八十幾名青壯男子。
魏將軍帶著一半手下把曬場圍起來,然後扶著腰刀走到這些人前麵,大聲道:“本將軍奉大王令前來征糧!每戶不論人數多少,都需要繳納細糧一鬥,粗糧一石!”
“什麼?細糧一鬥,粗糧一石?還給不給活路了!”
“就是啊!九月官府和你們已經征了兩次了,這次竟然又來,而且數額還翻了四番!燕王難道想逼死我們不成?”
“聽說燕王和涿郡兵打戰去了,不在豆子崗內,魏將軍,這真的是燕王的命令?”
“老三說的有道理!燕王仁厚愛民,此前就說過一年一征糧,怎麼忽然改了?”
聽到這個數目,不止是曬場上的這些人,留在屋裏向外看的那些老弱婦孺都鬧將起來。
“吵什麼!”魏將軍大喝一聲,鏗鏘一聲拔出腰刀高舉在手,“爾等想造反嗎?既然你們知道大王正在和涿郡兵打戰,就應該知道糧草耗費很多,燕王這才在臨走前命令臨時加征!爾等近年來受燕王庇護,多征收一點糧草就鬧騰個不休,還想要腦袋嗎?”
一個黑瘦漢子跳出來大聲道:“什麼叫多收一點?你們要的數目,已經是一年收成的一半了!糧食都給了你們,難道叫我們活活餓死不成!鄉親們,這絕對不是燕王的命令,我們沒必要聽!”
有人帶頭,村民們頓時紛紛附和,對著魏將軍和他的手下大聲指責。村民們有此膽量,也是因為格謙對待百姓很是仁厚,從不肆意掠奪,而且李家村也有十幾個兒郎在豆子崗內,他們豈會懼怕魏將軍的恐嚇!
魏將軍冷笑一聲,三兩步跳到那黑瘦漢子身前,不由分說猛然一刀劈下!
黑瘦漢子猝然之下不及躲避,頓時被一刀斬飛了頭顱,鮮血狂噴而出,無頭的屍身晃了幾晃栽倒在地。
最近的幾個村民身上被濺了大片血跡,傻愣愣地看著腳下那顆頭顱,過了一會才大聲驚叫出來。其他村民們回過神來,先是安靜了一下,隨即就大聲喝問痛罵起來。
魏將軍殺氣騰騰的大吼一聲:“膽敢違背大王命令,還敢辱罵大王,格殺勿論!”
隨著這一聲令下,五十幾名手下迅速揮舞著兵器,向著曬場上的這些村民們殺了過去!
可憐這些村民們手無寸鐵,又不曾見識過血腥場麵,大多數隻知道倉皇亂跑,有幾個奮力反抗的也很快死在亂刀之下。隻聽得慘叫聲連連,短短幾個呼吸間,場上還活著的村民就不到十人,驚怒交加的擠在一起。
“一個不留!”魏將軍毫不留情地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