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丹藥的能力以最快的速度愈合著傷口，像是新生的竹筍破土而出，身上的灰燼簌簌掉落。
從湖泊中清洗幹淨的夜玄霜一個跨步，抖了抖發絲上的水，然後立在了岸邊。
凰初倚在大石之上，雙腿交疊模樣甚是放鬆，陽光打在臉上映出一片瑩瑩光芒。
她輕闔著雙眸，嘴角帶著淡淡的一抹笑意，揮手間一摞衣物落在夜玄霜的麵前。
“自己挑吧。”
三套尺碼偏小的衣袍，玄黑，薄粉與天青，把當下城中最為流行的風格都集結在此。
既然收了徒弟，教不了人家什麼本事就好好照顧啊，凰初在來之前都替她準備好了。
夜玄霜用水波遮掩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一時有些尷尬，曾經拚上命便顧不得什麼，但此刻沒有危險，她抬眸看著在休息的凰初看向四周，隻是可惜樹葉都過小了些。
“砰”的一聲，一摞衣服落地，她下意識一退。
聽到她的話，她的手拂過衣服，料子柔軟細膩針腳細密，心中喃喃，應該花了大價錢。
凰初見聽不到她出水的聲音輕笑一聲，想到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不太會穿嗎？睜眼的一刻身體飛起瞬移到她的麵前。
“咚”夜玄霜愣住，眼前突然遮住的一片陰影慌了神兒，向後一退胳膊下意識防禦在前，隻是腳下的水藻作亂。
凰初笑眯眯蹲在岸邊拉著她的雙臂，像是揪住小貓的後脖頸向上提一提不忘甩甩水。
“洗完了？”
“嗯。”
“要哪個？”
“黑的。”
被像個幼兒一般提著胳膊夜玄霜大腦一片混沌，她懵懵看著凰初將她提出水麵，身上水元素快速從她皮膚被剝離，玄黑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凰初雙手放在她的身前，整理著衣領。
玄黑色的衣物點綴著同色暗紋，利落又帶著隱隱鋒芒，隻聽得凰初輕嘖一聲上下打量著她。
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凰初自然走到她的身後，比她高出一整個腦袋，纖細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之中，夜玄霜渾身肌肉緊繃，她咬緊牙關抵抗出這種奇異感。
“嗯……有點難。”
耳後傳來溫柔的聲音像是在吐槽，但藏不住的欣喜表明聲音的主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不緊張，不緊張……”
夜玄霜自知，身後之人沒有想殺她，但從幼被練出的身體本能還是讓她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在她輕聲安慰中，她強迫著自己放鬆下來。
“我……”我盡量。
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凰初道：“你可以的，再試一次就好看了。嗯？你說什麼？”
感受到頭皮瞬間又鬆了下來，夜玄霜隱隱反應過來，麵無表情冷言道：“沒有。”
最終折騰好一陣，凰初看著發帶束起的利落馬尾很是滿意，那些好看的發型實在是有些難度，就像她都是一根玉簪隨手挽在身後。
凰初摸摸她的腦袋問道：“怎麼樣？”
夜玄霜輕皺了一下眉頭，實話實說：“有點緊。”
凰初有些詫異，帶著些愧疚之意道：“那我給你拆掉吧，你自己會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