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守宗那座獨立的小院裏。
凰初的搖椅隨風晃動,她靠在上麵顯得頗為自在,沈祟緊緊挨著她坐在一旁。
夜玄霜隨便倚景觀石邊,習若舟的輪椅因為多出來了一把椅子隻能停靠在一側。
他笑著開口:“師父,這位是?”
明知故問……
凰初才反應過來竟然沒有正式的介紹,她道:“他叫沈祟,我新收的徒弟。”
習若舟垂眸,然後又揚起笑臉,“原來是新的師弟啊,你好。”
沈祟懦懦開口:“你好……”
兄友弟恭的場景,如果兩個人都是真心的就好了。
……
凰初起身,走進習若舟的房間朝他招了招手。
“若舟,我有事與你說。”
習若舟轉動著輪椅方向,“來了。”
看著院子中隻剩下低頭把玩著手中匕首的夜玄霜和盯著他的沈祟,他二話沒說直接將房門關上。
“師父,什麼事啊?”
凰初賣了個關子,“猜猜看吧。”
習若舟自是聰明的,凰初此次選擇進秘境中,答應那掌門保護一眾弟子的就是為了尋那焱回花。
“師父找到了,對嗎?”
凰初眼中染上笑意,“果然是聰明,等天亮我們就去尋那藥無衣,估計不過幾日你就能站起來了。”
習若舟眼神定定,“謝謝師父。”
凰初將那焱回花拿出,交給他親自保管,一切隻等天亮。
……
隻剩下兩個人的院子裏,沈祟將眸子轉向那不遠處的夜玄霜,而她在被盯上的一瞬間背後一涼整個人謹慎地抬頭。
那沈祟嘴角彎起,那一雙大眼睛中瞳仁黑的發亮,“師姐……”
夜玄霜將匕首插回腰間,比習若舟要精明的人來了。
就是不知道他又有什麼圖謀,一個用臉一個用眼淚。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看起來心情很美好。
凰初抬眸看著夜色不早,這小院中隻有兩個房間,她一個習若舟一個。
若是擠一擠也是可以的,可是她有錢,沒必要。
“走,去客棧。”
卻見夜玄霜搖了搖頭,麵無表情指了指身後的大樹,“我睡這裏。”
凰初眉心一跳,“這怎麼睡?”
夜玄霜淡淡道:“習慣了。”
在秘境之中她的確都是在樹上眯一會兒,因為隱蔽因為好逃走。
這幾月不見,不知她究竟是打了多少架……
凰初心中閃過一個片段,漆黑的森林中隻有她一個人孤身倚靠在樹杈上,聽到些風吹草動便驚醒從腰間掏出匕首,在她身邊也算是踏實。
眼下就剩一個沈祟了,可習若舟的房間隻有一張床放不下第二張。
看他微笑的模樣,也並沒有打算讓沈祟與他睡著一起。
凰初牽著沈祟,決定回到那客棧之中,那裏三日之前就被包了下來。
……
夜已經黑了,凰初不欲讓他奔波,幹脆將他提起來,兩個人在空中不過幾息之間就回到聽雨城中。
那熟悉的客棧此刻還是燈火通明,她與沈祟一同上樓。
她似是無意提起:“你可聽過那萬垚宗大師兄被人毒殺了的事情?”
沈祟踏上樓梯,“不是毒殺啊……不是心肝脾肺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