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轟隆隆。
一聲又一聲的雷響,伴隨著閃電,傾盆大雨落了下來。
一輛馬車陷入了泥中,車夫與小廝費力的推著。
“發生什麼事了嗎?”馬車內傳出女子嬌柔的聲音。
因為馬車深陷的車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馬車,心想如果不是她執意趕路,也不會遭遇這場大雨。
車夫沒有吱聲,繼續推著馬車。
跟隨的四位小廝見狀也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其中三個埋頭推著馬車,唯獨一個身形較為矮小的小廝上前一步,來到了馬車的窗前,低聲道:“大小姐,馬車陷入泥中了,請您坐穩。”
“是嗎?那真是辛苦你們了。”馬車的窗戶簾子被掀開了一角,纖纖玉手捏著一張潔白的帕子,僅一瞬間收回,帕子還是被雨水打濕。
小廝屏住了呼吸,腦海中滿是那隻纖瘦又白皙的手腕。
最後,還是在其他小廝的不滿聲下,他才險險回過神。
連忙加入推車的行列。
在五個男人的合力下,終於將馬車推出了泥中,趕往城內。
-
在遙遠的平安時代。
產屋敷育有一子還未出生就被死亡的陰影緊緊纏繞,在母親腹中因為虛弱心髒一度停止跳動,甚至以一死嬰的狀態誕生於世。
雖然憑借對活下去的執念拚命從鬼門關爬了回來,但依舊因患絕症而被斷言活不過20歲。
擁有黑發,膚色蒼白的男子立於院中。
伸出自己的手,張開又握緊。
反複數次,他譏諷的扯了扯唇。
虛弱、無力、死亡。
捂住嘴輕咳數聲,走回了屋內。
聽著那刺耳的磨藥的聲音,他的眼眸微沉。
“這次的藥,能醫治好我的身體麼?”他走到了醫生的身旁,垂下頭看著磨成的藥粉,眸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您也知道,您的身體…”
“行了,不用說了。”他開口打斷醫生。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永遠不變的說法,他真的已經聽夠了。
他的身體,在喝藥前還能勉強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每每喝完藥後,像是去掉了半條命,就連站立都會異常困難。
今日。
又是嚐試新藥。
望著渾濁的湯藥,輕抿了下唇一飲而盡。
醫生又背對著他在磨藥,輕輕舔舐下唇角,拿著手中的刀慢慢靠近。
【警告,劇情即將改變,請紙片人停止危險想法。】
像是懲罰一般,他的頭劇痛,痛到刀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眼睜睜的看著醫生撿起刀靠近。
這個該死的聲音是在他重生後出現在腦海中的,重生後的他有著上一世的記憶,那個額頭帶著疤痕的少年,那個克服陽光的少女。
他們,還有他們。
他們讓他死於太陽之下。
重生回來後,他不斷地想要改變。
然而不行,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像是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一般,隻要他生出了改變的念頭就會讓他疼痛難忍,無法動彈。
他不能改變所謂的劇情,那麼醫生呢。
醫生撿起來刀,是不是想要趁機殺了他。
醫生把刀放在桌上,然後把躺在地上的男子扶回了床上。
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產屋敷少爺,您應該需要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才能對您的病情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