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上都沉浸在與彧棠相遇的歡快中，然而，當我轉過一條街角，家的方向逐漸清晰時，剛剛的溫馨和輕鬆似乎瞬間被冰冷的現實打破。
我回想起昨天和校霸之間的衝突。
校霸本名石玉，是年級裏的一個問題少年，他仗著法不責眾的原則，自己本身又人高馬大的，組成了一個小團體，總是欺負那些比他弱小的同學，以此來展現他的“威風”。
昨天，課間操排隊下樓的時候，我不小心擠到了石玉，那個年級裏的校霸。
對於我這樣的普通學生來說，這幾乎就是一場災難。他立刻找了個理由，把我抓住，不由分說痛揍了一頓。結束後，他獰笑地說：“明天帶錢來，給我買包煙，不然你會更慘。”
但我一個學生，哪有錢給他呢？為了躲避他，我提心吊膽整整躲藏了一天，但這並沒有用。
今天，放學的鈴聲響起，我們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石玉和他的跟班站在教室門口，他們陰沉的臉上寫滿了不懷好意。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同學們都在低聲議論，有的人為我捏了一把冷汗，有的人則為能看到好戲而興奮。
石玉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仿佛在踩在我心髒上，我心跳得更快，手心都出汗了。他沒說什麼，直接伸出粗壯的手臂，抓住我的胳膊。我試圖掙脫，但在他跟班的環繞下，我的努力完全是徒勞。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架出了教室，走到了不遠處的男廁所。
其中一人站在廁所門口放哨，確保沒有其他人進來，或者，確保我不能逃跑。
廁所的燈光昏黃，牆壁上的破損和塗鴉顯示出這個學校的歲月。
石玉推我進了一個幹淨的隔間，隨後，他的一隻手狠狠地按在我胸前，讓我背靠牆壁。
“你以為躲一天，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他的聲音裏滿是嘲諷。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也沒有低下頭。他的跟班們在外麵嬉笑聲聲，像是在欣賞一出好戲。
石玉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殘酷的享受。不慌不忙地從兜裏掏出了根煙，慢悠悠地點上了火，吸了幾口，往我臉上狠狠吐了口煙。
“怎麼不說話了？你啞巴了嗎？”
他用力推了我一下，我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我的背撞到了水管突出的閘門上，疼得幾乎動彈不得，我試著爬起來，但是他的跟班已經圍了上來，一腳踢在我的肋骨上。
“今天我找你，你躲哪兒去了？”石玉壓低了聲音，彎下腰湊近我的臉，冷笑道。
我強忍著痛楚，咬緊了牙關，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滑落。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軟弱。
“不說話是吧？”石玉皺起眉頭，然後抬起他那粗大的手臂，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聲音在廁所裏回蕩，仿佛我耳邊響起了一陣驟然的雷聲。
我的臉頰立刻火辣辣的，五指的印記清晰可見。“還有，你還欠我買煙的錢呢！”
石玉盯著我，眼中閃爍著冷酷的笑意。他似乎非常享受這樣對待一個弱者。
我試圖站起來，但我的腿感覺像是灌了鉛，根本提不起力氣。
接著，又是一輪更為淩厲的拳打腳踢。每一下都似乎把我打到了骨頭裏，每一下都讓我感覺如同心被剜走一塊。
正當我感覺自己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其中一個手下，從我們班把我的書包從班級裏拖進了廁所，狠狠地往小便池裏一倒，我的課本、筆記和試卷全部散落在小便池中，濕透了。
但這還沒有結束，他們開始搜查我的書包。
“老大，找到了。”一個手下從書包的隔層中摸到了幾張紙幣，遞給了石玉，那些錢都是我半個學期省吃儉用從飯錢中省下來的，是我忍受饑餓節省下來的，現在卻都在了石玉的手上。
“哦，還真藏了點私房錢。”他一邊說，一邊數了數，似乎對這點錢並不滿足。“你這窮小子，就這麼點？”
我的嘴唇似乎被痛苦黏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看到我沒有回應，石玉更加得意，“哈哈，看來嚇傻了吧。明天，500塊，要是沒有，你知道後果的，”他轉頭對其他手下說，“走，我們去食堂吃點好的，正好用這窮鬼的錢。”
正當我以為他們的惡行已經夠過分時，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似乎在石玉心中閃過。
他咧嘴一笑，指著小便池中的書說：“這書看起來幹巴巴的，咱們給它滋潤滋潤吧。”
隨後，幾個團夥成員輪番上陣，對著我的書方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