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呼吸一滯,好久沒用過暗語了,難不成真是自己記錯了?
“那你說,下一句是什麼?”他並不糾纏,以遼語繼續發問。
“你連暗號都記錯了,我怎麼能將下一句告訴你?萬一你是大雍探子怎麼辦?”王索明直截了當地問道。
對哦,有幾分道理。幾人都暗自點頭。
“不說也罷,但你還是要跟我們去,這是我們三人的差使。”領頭語氣稍緩。
“我跟你們去了,若壞了大人布置,倒要你們好看!”王索明大聲喝罵道。
“你的事與我等無關,我們隻聽命拿人。”領頭者軟硬不吃。
“這其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大人為何要拿我?他下令的原話到底是如何說的?”王索明露出幾分困惑,向著頭領拱手道。
“他說,這幾日有何人與三少爺往來密切,立即押到府內。”
“所以你們來找我?我的確和他碰過麵,但都沒什麼好臉色。”
“不是你還有誰?他可往你房中去過數次!”那名監視裴東來的細作激動地說道。
“不對啊,他找的是大夫,就是這幾日常來我房中我調理身體的老者,姓謝,裴東來幾次都是來找他的。”
“嘶~”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大夫,毒藥,時間,地點都對上了。
“他人呢?”首領急忙問道。
“昨日好像就沒見了,昨天下午。”
首領回頭抬手一掌,結結實實給了負責監視的手下一耳光。
“大人……謝老已經來過裴家多次,大家都熟,就沒有多想……”此人委屈無比。
“廢物,分毫不用心,如此明顯線索熟視無睹?”首領唾了一口大罵道。
不過此人話不可輕信,要帶回去讓大人定奪。首領臉上陰晴不定一陣,還是決定抓個人回去交差。
“跟你走可以,但我要私底下先見過大人才行,免得直接在裴家亮相,壞了大人安排。”
“自然。”
王索明繳了兵器,被縛上了軟索,再度被押入城內。
石頭站在土丘上,牽著王索明的驢子,眼巴巴望著一行人遠去。
……
錦裘閣別院,王索明被關入房內,首領正待去稟告巴圖魯大人,卻被王索明叫住。
“俺達,你現在就去見大人麼?正好有件急事請你一並稟告,先請他定奪。”
“何事?”此時房內尚餘兩人,院內有一二十護衛活動,大人稍後亦會來,此人倒不懼王索明再耍什麼花樣。
“怒次阿吉樂(秘報)。”王索明盯著旁人,低聲說道。
二人出門回避,首領低聲附耳過來。
“德爾尼德古爾措爾格科爾昆(鷹翔草甸)”王索明道。
這是傳遞秘報前的暗號程序,由於嫌疑已在謝老身上,而王索明在自己控製之下,所以首領並沒有猶豫,直接答道:
“摩林呼爾泰頓德”
鹿逐中原?嗬嗬,鷹翔草甸,鹿逐中原,有點意思。
“怒次……”首領聽到王索明暗笑兩聲,心道不妙,甫一抬頭,一陣昏沉湧上來。
卻是直接軟倒在地。
謝老頭,你這大夢迷魂散竟如此給力!
王索明好整以暇地用首領佩刀解開繩索。
屋內翻找一二並無所得,隻是在櫃內一精致木盒內,尋得寶劍一把。
“鏘——”,長劍出鞘,秋水般的寒光裏,倒映出一張沉穩冷靜下壓抑已久的興奮麵孔。
一時之間,院內劍光閃爍,殺聲驟起,遽爾止息,有詩雲:
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白光納日月,紫氣排鬥牛。
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寶有本性,精剛無與儔。
可使寸寸折,不能繞指柔。願快直士心,將斷佞臣頭。
不願報小怨,夜半刺私仇。勸君慎所用,無作神兵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