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沒得商量。”見薑若絲委屈的表情,傅鑫臉色緩和了一些,“你最好讓你兒子早點死心,雷家也不會同意他們兩個的事的。”薑若絲跟了他將近二十年,一直任勞任怨不求名分,他確實對她感到虧欠,所以他什麼事都願意依著她,但是薑景宸和雷天嬌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那……我再和他談談吧。”薑若絲見傅鑫不肯讓步,也知道物極必反,這件事還要再從長計議,便口頭上做出了妥協。
傅鑫滿意地點點頭,薑若絲又問:“你還沒告訴我剛剛你和小雅談什麼呢,怎麼父女倆都很生氣的樣子?”她一邊問著,一邊用手指在傅鑫胸口打著圈,同時身體也貼了上去。
傅鑫很是受用地眯起眼睛,說:“還不是那個死丫頭私吞她媽媽留下來的遺產。”
“遺產?”薑若絲的眸子散發出某種亮光,隨即貼得傅鑫更近了,“她媽媽竟然留了遺產?鑫哥,不是我說你,林立嫁進傅家二十多年,就算有錢肯定也是傅家的,既然她死了,錢財就要歸還給傅家,你怎麼能讓小雅獨自得了呢?”
傅鑫覺得薑若絲真是太了解他了,而且說得也有理,林立嫁進傅家二十幾年,平時也沒過問過她錢財方麵的事情,萬一她留給傅雅的錢財都是從傅家的錢財裏麵摳出來的呢?那他不就是虧大發了!
“你說得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沒往這方麵想,林立要不是背後有個強大的家族,那就是貪了傅家的錢,總而言之,我不會讓小雅一個人獨吞這筆財產的。”傅鑫讚許地看著薑若絲,眼裏發出貪婪的光芒。
薑若絲順勢埋進傅鑫的懷裏,得意地笑了。
哼,傅雅,你想和我鬥,還敢甩臉色給我看,很快,你就會受到教訓了!
都市的夜晚閃爍著霓虹,對於華夏國最為繁華的帝都來說,從來就沒有打烊和沉睡,這個城市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蘇醒的。
帝都最繁華的一間會所裏,原本每日都會開門迎客的,卻蹊蹺地在今天關門歇業。會所不營業,並不代表就沒有客人,此時,在會所的豪華貴賓室裏,正坐著兩個中年男人。如果此時這裏有一個華夏國的公民,他一定會驚訝,因為這兩個人太眼熟了,幾乎每個人都認得。
其中一個,是華夏國的元首代戰,他出現在這裏並沒有什麼讓人奇怪的,奇怪的是另一個男人,他分明就是聖德帝國的國王君悅天。聖德帝國的國王,在沒有外交接洽沒有任何新聞報導的情況下,竟然悄悄地出現在華夏國,悄悄出現在代戰的麵前,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耐人尋味的隱情呢?
代戰正襟危坐在豪華沙發上,他的手中端著一杯一看就是美酒的高腳杯,朝君悅天舉了舉杯,“歡迎國王陛下前來鄙國做客,我敬你一杯。”
代戰的表情話語和行為舉止都非常得體和友好,君悅天卻板著一張臉沒有舉杯,“代先生,我不是來找你喝酒的,你的承諾到底什麼時候兌現?”
代戰笑著打了個哈哈,“別著急,國王舟車勞頓一定非常疲勞了,要不,今晚先歇息一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老子沒時間和你打太極!我就問你一句話,魯金島是你承諾給我的,現在,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君悅天真是氣急了,他和代戰那個交易說得明明白白,事情結束以後代戰會把魯金島作為謝禮送給聖德帝國,沒想到這個代戰嘴上說一套行動做一套,竟然又叫人把魯金島搶了回去,聖德帝國一點兒好處都沒撈著,這讓他如何忍得住,當即就暗中安排了飛機前來華夏國與代戰麵談。
代戰的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容,隻是眸子裏的光芒逐漸冷了下去,他是想履行約定的,誰叫那個雷子楓多事竟然把魯金島奪了回來,他又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割地賠款,君悅天這不是在逼他嘛?
想到雷子楓,代戰心思一轉,雷子楓打仗確實是個天才,華夏國這些年來一直注重軍事方麵的培養與建設,早已非吳下阿蒙,哼,大不了打仗就打仗,雷子楓這麼厲害,他未必會怕了聖德帝國。
這樣想著,代戰的語氣也僵硬了起來,“閣下莫不是當這裏是你聖德帝國了?”
“代戰!你什麼意思?”聽著代戰語氣不善,君悅天瞬間就爆發了,有沒有搞錯,他才是有理的一方吧?怎麼欠債的比債主還要囂張了?
代戰將手中的酒杯放回茶幾上,起身站起來,整了整起了些褶皺的西褲,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出了華麗的包廂。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無視了,君悅天愣了幾秒,隨即一拍桌子大吼道:“代戰,我要和你開戰!”
走到門口的代戰聽到了,腳下的動作並沒有停,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聖德帝國本來和華夏國的國力差不多,但是華夏國有雷子楓,雷子楓還沒有打敗仗的記錄,他有什麼好怕的?
誰也不知道,正是這波瀾不驚的平淡得和以往一樣的夜晚,一場並不愉快的談話之後,戰爭,即將掀起。
此時夜已深。
明月山莊的一棟私人別墅卻燈火通明,所有的仆人和下屬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因為半個小時以後,他們的主人會降臨這裏。
沒錯,是主人,不是首領,不是老板,他們不屬於自己,他們的一切,都屬於他們的主人。
半個小時以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別墅門口,司機下車,恭敬地拉開了車後門,從車裏鑽出一個頭戴銀色麵具的男人。
這個男人整張臉除了眼睛以外,都被銀色的鈦合金材質麵具擋住,看身形隻知道是個男人,身高在175到180之間,不知道年齡,不知道名字,別墅的仆人們,隻認這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麵具,這是主人的象征。
麵具男人緩步跨入別墅內,仆人們齊刷刷地跪成一片,“恭迎主人!”仆人們恭敬地齊聲喊道。
“嗯。”麵具男人輕輕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聲音經過麵具傳進眾人的耳朵裏,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
“主人,使者們都到齊了,正在接待室等候。”迎麵走過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隻是對著麵具男人躬了躬身子,麵具男人也沒甚在意,一看就知道他在麵具男人麵前地位很高。
“好,領我過去。”麵具男人微微頷首,對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又躬了躬身子,走在麵具男人的左前方,這是中年男人的習慣,因為在麵對敵人的時候,左前方是最有利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
麵具男人微微不悅,“一,在我麵前你也要這麼防備嗎?”
被喚作一的中年男人,惶恐地低下頭,改正了自己的位置,走到麵具男人的右前方,這是將自己暴露給敵人的最不利的方位,因為大多數人都是使用右手,他走在右邊,就失了先機。
麵具男人哼了一聲,被麵具遮住的臉看不到表情,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因為沒人能知道他此刻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隻能憑著他說話的語氣來猜。
被稱作‘一’的中年男人的額角冒出了冷汗。
不一會兒後,兩人到達了接待室,接待室裏麵坐著七八個人,他們的年齡,性別,長相,氣質都差了老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到了菜市場,可是這幾個人卻是麵具男人最得力的手下,實力不容小覷。
幾人見到麵具男人走進來,都不約而同地起了身,恭敬而肅穆地躬身行禮,“主人。”
麵具男人走到最高的主位上坐下,眾人這才又重新落座。
“開始彙報。”麵具男人言簡意賅。
第一個站起來的是剛剛和麵具男人一起進來的被叫做一的中年男人,他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毫無情緒起伏地說道:“屬下探查到,聖德帝國的國王君悅天於今晚抵達了帝都,在皇家會所會見了代戰,兩人不歡而散,最後君悅天甚至還揚言要和華夏國開戰。”
“君悅天幾天前曾援救過維西帝國的大皇子姬康,君悅天的二女兒婧如公主對姬康有意,兩國很可能結成親家。”一剛說完,一個三十左右極有風韻的女人馬上站起來彙報道,她是二。
“聖德帝國的二皇子正在華夏國尋找一個名叫傅雅的女孩子,初步斷定他們尋找的人就是傅元帥的孫女。”
“九大元老一切如常。”
“維西帝國的王妃重病,國王正在為她遍求良醫,這個王妃是華夏人,而且曾經和雷鳴,傅鑫都有過一段情。”
“由於戰爭,軍火走私業非常的緊俏,維西帝國的國王曾出高價向我們購買華夏國的最新型武器。”
“……”
從一到八,全部彙報完畢,麵具男人五指敲了敲桌麵,思考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道:“我需要一場世界大戰。”
“是,主人。”八個使者恭敬道,在他們臉上,一點也找不到對麵具男人這大逆不道的話的一丁點的不適感,對他們來說,主人就是天,主人的話就是聖旨,就算主人讓他們全部去死,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他們是麵具男人的所有物,他們沒有反駁的資格。
而多年的跟隨,讓他們對麵具男人的習慣和性格了解得非常的通透,麵具男人的一個手勢,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此時麵具男人眼神裏散發出來的野心和貪婪,讓他們知道,主人迫切地需要一場三個國家之間的混戰,主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一統天下。
麵具男人對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八個使者非常的滿意,這些人外表都不出眾,放在大街上誰都不會多看一眼,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職業。
一是娛樂場所的老板,二是造型美容師,三是船員,四是公務員,五是醫生,六是黑社會頭目,七是大學教授,八是家庭主婦,他們潛伏在三國之內,他們的職業隨處可見,他們是麵具男人最鋒利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