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白山還沒有將小火的主治醫生喊過來,傅雅也等不下去了,出了病房之後,尋了一個護士得知小火主治醫生所在的地方,她便疾步走過去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白山的聲音,“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這裏的醫生到底是怎麼工作的,找人也不在,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好意思,徐醫生平時都很準時的,我現在就給徐醫生打電話,您別急。”護士小姐聲音溫和的說道。
白山揮了揮手,讓她趕緊打電話,而後見到傅雅進來後,便將他過來之後的情況和傅雅說了一遍。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他們十二點下班,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哪裏。”白山皺著眉頭道。
傅雅沒說話,看著正在打電話的護士,而護士小姐被傅雅的眼神盯著,握著電話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心裏無不在期待著那邊的徐醫生趕緊接電話,好在,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電話一接聽,女護士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徐醫生,你現在在哪裏,趕緊回來一趟,特級病房01號的家屬過來了,病人嘴角出血了。”
“我現在……”徐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女護士麵色一僵,尷尬而歉意的望向傅雅,道:“可能是信號不好,我再打過去。”
特級病房01號裏住的病人的來頭可不小,他的親戚肯定非富即貴,尤其是此時眼前站著的這個漂亮女人,她要是說一句話,還能讓她的神經稍微放鬆一些,但是,她卻一個字都不說,就那般的站著,冷冽的氣場讓她覺得整個房間都是一座冰窖,寒風冷冷。
就在她繼續要給徐醫生打電話的時候,傅雅走到她身前,將電話從她的手裏拿了過去,而後眉毛都不帶抬一下的問道:“電話號碼。”
女護士愣了一秒鍾,而後意識到是這個漂亮女人要親自給徐醫生打電話,她趕緊將徐醫生的電話號碼報了出來。
傅雅將電話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十多次之後,那邊才接了電話,“什麼事?”
“你是傅烈火的主治醫生徐炎祖對嗎?”
在電話那端的徐炎祖雖然還隻聽見傅雅的聲音,但是,卻也被這聲音給弄得渾身一冷,讓他不有自主的點頭而恭敬的道:“是。”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小火這邊需要你過來查看你一下,希望你能盡快趕過來。”
徐炎祖剛想說好,但是,身邊的女人摸了一把他的胸膛,還在發嗲的說著話,讓他又想拒絕,隻是,在他想拒絕的時候,那邊果斷的掛斷了電話,讓他要說出來的話都被哽在了喉嚨裏。
“炎祖,都下班了,你還去幹嘛,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要下班了,就是想讓你陪著我去新月廣場看閱兵儀式的,再不過去的話,那邊的閱兵儀式就結束了。”女人撒著嬌說道。
“十一點四十,還沒到下班時間,乖,你先過去,我忙完醫院裏的事就過來陪你。”徐炎祖將女人的手從自己胸前拿開,而後便轉身回往軍醫院的方向。
女人哪裏肯甘心就讓徐炎祖這般的走了,當即就追了上去,隻是女人穿著高跟鞋,根本不能追上徐炎祖,隻能跟在徐炎祖的身後喊著他的名字。
“徐炎祖,我的腳崴了,好痛。”女人見自己怎麼也追不上去,當即就身子一扭,坐在地上,雙手握著右腳,梨花帶雨的望著回過頭來的徐炎祖。
“你,哎……”徐炎祖又趕緊跑回來,抱起假裝崴了腳的女人,“不是讓你先去嗎?怎麼還跑回來。”
“人家想跟著你一起去嘛,你不要回去了吧,都已經下班了。”女人雙手圈著徐炎祖的脖子,繼續撒嬌說道。
“不行!”徐炎祖當即拒絕,他心裏越想,越是不安,特殊病房01號的病人是傅家的人,而且,還是雷子楓親自送過來的,雖然他不知道給他打電話過來的女人是誰,但是,從那女人的語氣裏也聽得出來,那女人不簡單。
抱著女人,徐炎祖便往回走。
“那我就隻好陪你去看看到底是誰連你下班的時間都要剝奪掉。”女人很是不爽的說道。
傅雅和白山還有那名女護士在醫生辦公室裏等著徐炎祖過來,大約過了十分鍾,徐炎祖才過來了,而跟著他一起過來的自然也有他的女人。
而當那個女人看到傅雅的時候,當即臉色一變,語氣也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怎麼是你!”
徐炎祖將薑芙放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也不管剛才薑芙說了句什麼,掃了一眼整個房間,最後將目光定在傅雅的身上,說道:“病人隻是嘴角出了血嗎?”
徐炎祖一邊問的時候,一邊去將衣架上的醫生服拿下來,穿在身上,而後離開房間,走向傅烈火所在的病房,
白山開口解釋道:“小火因為太激動了,想說話,一不小心,嘴角那邊的傷口可能就裂開了,然後出了血。”
傅雅和白山跟在徐炎祖的身後。
傅雅此時心裏想著的是小火的事,也就沒有將太多的心思放在剛才徐炎祖抱進來的女人身上,因為在那個女人跟她說了那一句很不禮貌的話的時候,她掃了那個女人一眼,見不認識,也就直接忽視掉了那個女人。
薑芙見自己被忽視掉了,當即就站了起來,跑出了房間,追著傅雅她們而去。
紀繁星,竟然讓她在這裏見到了紀繁星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可是真的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徐炎祖,你給我站住,我不準你去給他們看病。”薑芙大聲的喊道。
徐炎祖聽到這記聲音,頭都大了,回過身去,見薑芙瘸著腳朝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他讓跟上來的女護士過去照顧她一下,而他便繼續走向傅烈火所在的病房方向。
“那是我的女朋友,在和我鬧著別扭,你們別理會她。”徐炎祖向身邊的傅雅還有白山解釋道。
“恩。”傅雅吐了一個字。
徐炎祖進了傅烈火所在的病房,給傅烈火查看了一下情況之後,皺著眉頭說道:“這個你們得做好準備,先前我說過的,不要讓病人情緒太過波動,尤其是別說話,這一動,將傷口撕裂了,這些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拆掉,可能會留下一個小的疤痕。”
聽到醫生的這句話,傅雅的心一緊,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並不是醫生,對於這方麵也不懂,小火的主治醫生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是說小火的嘴巴處真的會留下一條疤痕。
這可都是因為她,她不該一過來,就告訴小火那個消息的,要不然的話,小火也不會激動的想說話,從而導致嘴角裂開了。
“不過,隻是個小疤痕的話,以後等整個臉部都恢複之後,再進行手術的話,也是可以去掉的,隻是,你們也知道,臉上動刀的次數多了,總歸是不好的,所以,還是請你們這些親屬不要再刺激病人。”徐炎祖補充了一句說道。
傅雅聽到這句話,心裏才舒了一口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容貌都是十分看重的,雖然很多男人都喜歡在身上弄點疤痕,來表現出男子漢氣概,但是,也沒有哪個男人希望在自己臉上留個疤痕來表示男子漢氣概的。
“多謝了,小火就麻煩你們多加照顧,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了。”傅雅真誠的說道。
徐炎祖嗯了一聲,而後便讓房間裏的女護士去將拿一些他指定的藥膏還有一些紗布之類的醫用品過來。
傅雅在旁邊看著徐炎祖給小火處理傷口,小奶包拉了拉傅雅的手,傅雅低頭看了看自家寶貝兒子,小奶包抬手指了指房門口,傅雅抬頭望去,見房門口站著的正是剛才還在外麵鬧騰的徐炎祖的女朋友,隻是,此時徐炎祖的女朋友並不是看著徐炎祖,而是望著傅雅。
“媽咪,那個大媽看著你的眼神好凶。”小奶包小聲的說道,雖然這記聲音在他的想法裏是小聲的,但是,因為此時徐炎祖在給傅烈火上藥,房間裏是極為安靜的,即使衝進來想要大吵大鬧的薑芙也安靜了下來,沒有說話,而正因為這般安靜,所以,小奶包的話被房間裏的人聽見了,尤其是薑芙也聽見了。
薑芙聽見小奶包的這句話,這還得了,她原本就極為的討厭紀繁星,而且,還聽說紀繁星的兒子是雷子楓的,對紀繁星和紀繁星的兒子都是討厭至極,此時,紀繁星的兒子竟然還喊她為大媽,當即就將她的憤怒導火線給點燃。
“你說誰是大媽,你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教育出來了,說話都不會說嗎?”薑芙知道徐炎祖最討厭的就是在他就診的時候有人在房間裏大聲喧嘩了,但是,此時的她被一個小不點喊為大媽,心裏的憤怒早就超越了理智,讓她什麼都不顧,就發泄了出來。
“媽咪,這個大媽好凶,你看,真的好凶,我怕怕。”小奶包躲到傅雅的身後,雙眼中露出恐懼,小小的雙手緊緊的揪著傅雅的衣擺。
傅雅可是個疼兒子的主,剛才這個女人對她大呼小叫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對她兒子這般的大呼小叫,當即就冷冷的說道:“我兒子哪裏說過你就是那個‘大媽’了?是你自己對號入座,還要來責怪我兒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逃出來的。”
白山聽著傅雅的這句話,嘴角一抽,想到的就是傅雅在說那個女人是從瘋人院裏逃出來的。
“你!有你這樣無理的媽媽才有你那不像樣的野種。”薑芙心裏氣憤,今天本來就是要去新月廣場看閱兵儀式的,為的也是想要看看雷子楓的風采,徐炎祖都和她走出醫院了,竟然又被一通電話叫了回去,而且,那通電話還是紀繁星這個女人打的,如今,紀繁星的兒子又這般的喊她,她不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