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七覺得宋覓就是娘親口中說的變態。她還記得那天早上宋覓柔聲細語的問她:“小阿七,你最怕什麼呀?”路小七想都沒想就告訴他:“蛇。”
後來他就幻化出一條蛇每天盯著路小七修煉。路小七既害怕又憤怒。
她跑到宋覓麵前,麵無表情的說:“我怕蛇。”宋覓點頭表示他知道。
路小七又說:“我沒有偷懶。”宋覓點頭說:“嗯,但這樣會事半功倍。”
路小七又麵無表情的說:“我很生氣。”宋覓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說:“我沒看出來。”頓了頓又說了一句:“不能有異議。”他還伸手指了指離路小七不遠的蛇道:“你可以不學,不學它就不會跟著你了。”
路小七還想爭取一下,緊接著說:“我才五歲,我還小。娘親說…”宋覓不想聽她說娘親說,直接打斷她:“你這個年紀開始修煉,不算小。”
路小七覺得她好似懂了娘親常掛在嘴邊的“變態”是什麼了。大概就是此時的宋覓吧?但她對這樣的宋覓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想了想還是好好學本領吧,娘親說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娘親還說:當你打不過一個人的時候,隻要你年紀小,你就有優勢,熬也能熬死他。
她想著如果宋覓再繼續這麼對她,她要慎重考慮宋覓死了以後要不要幫他摔盆。
宋覓如果知道路小七的想法不知道是會被梗死;還是告訴她隻有男孩才有資格摔盆;抑或是我兒子會幫我摔盆,我用的著你嗎?
不過宋覓畢竟不是路小七肚子裏的蛔蟲,這話自然是不用說出口的。即便是說出來,對路小七來說也不重要。
因為開始修煉的她每天早上都要先繞著林子的外圍跑上一刻鍾,回來以後還讓她做蛙跳,開合跳,最後還讓她練一套廣播體操。
廣播體操這個她知道,因為娘親也帶著他們全家每天跳。跑步她也可以忍,可,可為什麼要蛙跳?不僅醜,還特別累,跳完第二天腿顫的站不起來。
但宋覓不是爹爹,她敢怒不敢言。每天折騰完這些她才能開始正式修煉。
好在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路小七已經練氣後期了。今天是七月初七,她的生日。宋覓說修煉不能斷,但蛇可以放假一天。
路小七現在對蛇的感覺還是很害怕。按理說對著它兩個月,應該早就是適應了,但她覺得隻好了那麼一點點,在和它保持一定的距離的前提下她可以無視蛇了。但她看到蛇仍然頭皮發麻四肢冰冷。
宋覓今天給路小七煮了碗長壽麵,用了他所剩不多的麵粉。當然他自己也有一碗。
路小七看著桌子上的麵條。想到以前過生日時,娘親會給她煮兩顆雞蛋,爹爹也會像宋覓一樣給她煮一碗麵。她不禁有些眼熱。
路小七二話不說,端起碗就吃。這是碗家常麵,清水煮了,裏麵僅放了鹽和青菜。和以往宋覓做的油潑麵,擔擔麵,熗鍋麵不一樣。但和爹爹做的味道差不離。這下她更想哭了。
宋覓聽著不遠處翻騰的水聲,才看到路小七的眼淚正大顆大顆的從眼睛裏流出來,落到碗裏麵。心裏不由歎道:“還隻是個孩子。但,哭起來他媽要命呀。”他抬手幫路小七擦掉眼淚,說:“祖奶奶,別哭了,你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