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嘯忠並不是一個心胸多麼寬廣之人。宋覓雖是宋家子弟,如今卻已和宋家離心離德。且年紀輕輕修為就如此高深,硬碰硬對上於宋家而言並非好事,事情傳出去隻會徒增笑話。 是以才輕輕揭過,唯有先穩住他,待日後再想辦法拉攏。想到這,他不悅的瞥了一眼宋父宋母。
沈葉被他瞥的打了一個寒顫。嚇的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道:“家主明見,真不是我們所說,阿覓乃是我們親生孩兒,我怎會去害他性命?”
旁邊的宋父看著宋嘯忠越來越黑的臉,趕緊扯了扯妻子的袖子,示意她閉嘴。
宋嘯忠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宋葉庸他們兩口子脫不了幹係了。本想把這件事情先按下來,待他了解事情經過再給宋覓一個交代。隻是這不長眼的婦人又當著宋覓的麵提了起來,這讓他如何不生氣。不過好在宋葉庸是個識相的。
這邊沈葉止住了哭以後,宋嘯忠溫和的對宋覓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隻是這話剛說完眼神逐漸變的銳利起來,語氣冰冷的開口:“但在此之前你不可輕舉妄動,如若亂來,定要把你壓在列祖列宗前,叫你知道什麼是悔不當初。”
宋覓自然聽的懂宋葉庸的意思,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家族雖已敗落但也不是吃素的。他也不想硬碰硬,躬身行了一禮:“那我在這裏就先謝過太爺爺了。”
宋嘯忠親自把宋覓和路小七安排在以前宋覓住的院子裏,是一間單獨的院子。與沈葉夫婦二人離得不是很遠。安頓好他們以後,便單獨叫走了宋葉庸夫婦和宋思增他們。
沈葉和宋葉庸二人回來後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異樣,沒有因為宋覓的指認而怨懟。依然是關懷備至,當然還夾雜了在和兒子團聚以後,卻遭兒子懷疑他們對其別有用心的恰到好處的傷心。
晚上,路小七並沒有回給她安排的房間,而是躺在宋覓的床上:“我們真的要在這裏住下來,等著你太爺爺給你交代麼?”
宋覓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搖頭:“我沒那個時間,而且太爺爺肯定秉承家和萬事興態度來處理此事。我對他來說雖然是不可多得的,但跟家族比起來,我也是無足輕重的。”
路小七聽到他這麼說坐起來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宋覓勾勾手,讓路小七湊近一些,然後在她耳朵邊上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路小七就昂首闊步的就出去了。
卻說宋子瑤這邊,告知完她爹爹就去參加比賽了。
本以為她上場前能看到爹娘還有哥哥,可萬萬沒想到,他們都沒有來,她很生氣。但萬萬萬沒想到的是,生氣的她卻超常發揮了,比賽贏的異常順利。
晚上看到娘親,她先是抱怨了一下沒人看她比賽,她很傷心。然後又炫耀了一下今日賽場上的她如何輕鬆製敵把對方按在地上摩擦的,最後又在娘親懷裏撒了會兒嬌。看娘親沒了說話的興致,才回了自己屋早早睡了。
三更半夜路小七偷偷的來到宋子瑤的院子。除了廊下亮著兩盞八角宮燈外,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宋子瑤的屋子門口,耳朵趴在門框上聽了一下,除了偶爾的蟲鳴,沒有任何動靜。她抬手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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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葉第二天過來時,早已人去鏤空。隻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她走過去,上書:“父親親啟。”
沈葉拆開信,快速的看了一下:“子瑤吾妹已被我帶走,父親母親隻需將當年之事如實寫在紙上,放置大門石墩下,我自會去取。明日午時前若未看到事實真相,吾定憤恨不已。屆時吾將奉上吾妹小指作為回禮。其後,每隔半個時辰...言盡於此你們可明白...後日午時,若還未得到確切答複,吾妹人頭是否還掛在頭上,吾也不能保證。”
沈葉看完信瘋了,她沒有想到她竟然養了這麼一個狠心的白眼狼。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綁了去加害。
她淚眼婆娑的趴在丈夫懷裏:“阿庸,現在如何是好?要把當年的事告訴那狼崽子 嗎?”
宋葉庸雖則擔心自己的女兒,想到當年那人跟他們說的話。搖了搖頭:“還是先算了。”說著站了起來:“走,去把此事稟告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