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不再遙不可及，這正合諸神的心意，他們想要的，不是規則與秩序下的繁榮，他們一直堅信，規則與秩序之下，更應有情。”
“他們想將更鮮活的世界獻給他們的神，而不是冷冰冰的，被條框束縛的世界。”
“可他們到底不懂，界限一但打破，便會使原有的秩序崩壞。”
“人類的欲念與日俱增，終有一日他們向神明發起了戰爭。”
說著，雲苓諷刺一笑，看向羌青：“你猜猜，第一個燃起戰火的地方是哪裏？”
羌青語氣艱澀，看著平靜的沒有掀起一絲波瀾的湖麵：“是，葉城……”
雲苓目光冰冷，眼瞳也變成了金色。
“所有人都沒想到，葉城的人竟找來能讓神明也陷入沉睡的秘藥，獻給了庇護他們的神——你的母神。”
“出於對他們的信任，你的母神毫無防備，而那秘藥本就有迷惑的作用，縱是神明也難以察覺，你母神沉睡了，而那些人妄想剝離她的力量，在人族造神！”
雲苓的眸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嗤笑，羌青眼中也布滿了恨意。
他想到了離澤的一些人。
“那凡人帶著其餘長生血拚死抵抗，最後用身體擋住了射向你母神的絕滅之箭，倒在你母神身前。”
“你母神醒了，後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雲苓說著，有些感慨。
“神上，我知道的。”羌青眸光陰翳，葉家最後一任族長與他說過。
“他們不止覬覦神明的力量，那些死去的長生血的屍體，也被他們一一嚼碎吃下，連地上的血跡也未曾放過。”
羌青恨，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教化。
“母神醒時，他們正準備對父親的遺體下手，母神覆滅了葉城，以本源之力化作流水洗刷著葉城的罪惡，心髒化成冰棺，與父親一同沉入了水底，葉城自此被水流淹沒，直到我再次回到葉城。”
雲苓倒是沒接收到這份傳承記憶，或許從那時起，神明便不再關注人類了。
不過此時得知，雲苓卻也沒有感到多意外，隻是眸中的譏笑更濃了。
“羌青，吾改變主意了。”雲苓淡淡道。
羌青一愣，改變主意？改變什麼主意？
想了想他們之間的交集，羌青心下一顫，慌亂地朝雲苓看了過去。
雲苓失笑，冰冷的眸光有些許緩和，緩聲道：“不用如此緊張，吾隻是想換一個玩法。”
雲苓眸光漫不經心，仿佛隻是修改一下遊戲規則，其他的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
羌青抿唇：“神上，您想怎麼玩？”
雲苓笑的玩味，慵懶道：“本是想看看那些人萬年後會如何抉擇，但是想想，人類大抵是差不離的，沒有多少可看性。”
說著，雲苓抬手喚出四麵水鏡，水鏡之上，正是書桓，素光，緣相思和木顏的身影。
“你告訴他們，吾可以讓他們與除了山川之靈外的任何一人完全複活，隻要，他們放棄幫那規則之靈複活山川之靈。”
雲苓目光幽幽地望著水鏡，讓吾看看，你們會如何抉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