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節妘他們想上前,卻被根根藤蔓束縛,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木顏收回靈力,繼續關注著琉鑰與琉璿的動靜。
但是那邊實在是太吵了,幻澤打了一個響指,節妘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隻是,聲音停止了,淚水便流的更多了。
琉璿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紅色的血液裏時之蓮的紋路漸漸清晰,琉璿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靈力,以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化作了血液的養料,而湧動的血脈中,一顆種子正在發芽。
這一刻,琉璿慶幸自己沒有將卜風鈴帶在身邊,否則,琉氏最後的希望,也會被血液所吸收。
琉璿跪在半空中,緊緊咬住唇,克製自己痛苦的叫聲,可是還是不時地溢出幾絲呻吟。
吟唱已經接近尾聲,琉鑰睜開眼,看見一旁痛苦的琉璿,眸光平靜無波,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當年琉氏一族獻祭於他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如此痛苦呢,而承載了一族血脈的他,比之琉璿,承受的痛苦隻會更多。
既然已經享受了他的血脈帶來的便利萬年,這點痛,也是她應該承受的,況且,如今痛的隻是他一人罷了。
當年全族自發剝離血脈,甚至是尚在繈褓的稚童也沒有幸免,他便知道,他這一生,都將為家族的意誌而活,為其謀劃一生。
雲苓別開眼,看著海麵,黑色的海水逐漸向內蔓延,原本湛藍的海水,遇到黑色的海水之後也變成了黑色。
木顏神色冰冷,眼中最後一絲溫柔褪去,看著琉璿,心中隻在乎時之蓮究竟能不能綻放。
幻澤將自己束縛在規則之內,以此讓自己的意識不被影響。
緣相思,書桓,雙思,琉鑰的眸光也逐漸冰冷,羌青因為身負神血,因此受到的影響不是很大。
想了想,雲苓還是給節妘他們套上了一個罩子,罩子套上後,木箋悄悄收回自己伸向風珩的手,靈力散去,似是無事發生。
隻是,節妘原本停下的眼淚再次模糊了自己的視野,她想讓他們停下,可是,她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一刻,節妘徹底意識到,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
而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學姐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原地隻剩下一團紅色的血液,透過外層滾動的血液,隱隱能看到一朵閉合的蓮花。
“成了。”木顏淡淡看著被血液包裹的尚未綻放的時之蓮。
琉鑰上前,手掌穿過血團,觸摸裏麵的時之蓮。
時之蓮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將所有的血液都吸入了根莖之內,銀色的蓮花瞬間開放,千萬道銀色的絲線環繞著綻放的蓮花與觸摸蓮花的琉鑰。
時之蓮發出陣陣清鳴,似是在與琉鑰問好。
琉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看著眼前的時之蓮,冰冷的眸光有了些微的波動。
完整的時之蓮,傾盡琉氏一族全部血脈沉睡於他體內的時之蓮,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時之蓮真正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