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將一切都收入眼底，望向葉徵的眼神諱莫如深，想修仙嗎？
讀取了周遭植物的記憶，毀滅知道在此之前，一直是眼前這個小子在照顧他的伴生，雖然他的伴生並不需要他的照顧。
身為原初一族的伴生，她們生來便共享他們的一切，哪怕是在毫無生機的死地，依舊能自然生長。
唯一的例外，隻有規則的束縛。
毀滅心疼又自責地看向低矮的白色合歡樹，如今的合歡樹，僅與那少年一般高，卻綴滿了白色的合歡，花葉同生，這便是他擅自違背規則的代價。
幸運的是，他還有補救的機會。
不過，想起這麼多年都是這小子在照顧他的伴生，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想，可還是有股莫名的火氣，想揍這小子一頓。
隻是最終，毀滅還是沒有下手，隻是有些忌妒地看了葉徵一眼便作罷了。
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異樣的葉徵仍然在一旁叭叭個不停，也沒有注意到白色合歡樹上細小的樹杈抖動了幾下。
“嘿嘿，小合歡，明日我就可以去參加測靈試煉了，隻要有靈根，我就可以成為仙人了！”
葉徵眼含期待，隻是期待的同時又有些許忐忑。
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雖然知道沒有靈根的概率很小，不過萬分之一，但是，萬一他就是那個萬一呢？
葉徵放下木桶，歎了口氣後又將其藏在了灌木之下。
“小合歡，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金烏西墜，葉徵逆著金紅的夕陽離去，白色合歡樹動了動樹杈，似是在送他遠去。
葉徵走了，毀滅卻仍然呆在原來的那棵樹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色合歡，將每一片葉片的葉脈，每一根花絲的顏色都一一記在心底。
就在毀滅快要記完的時候，一個月白色的罩子突兀地升起，將整棵合歡樹罩住。
嗬，毀滅輕笑一聲，輕快的笑聲傳遍寂靜的樹林，聲音不大卻無疑彰顯出其主人愉悅的心情。
翌日，又是黃昏時分。
毀滅正在樹上閉眼假寐，時不時睜眼看一下沐浴在日光下的伴生。
“小合歡，我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未見其人，便先聽到了葉徵歡快的聲音。
合歡樹動了動，恢複了平時的姿態。
毀滅也正了正身形，慵懶地睜開了眼，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身著白袍的葉徵一路蹦蹦跳跳地走來，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白色合歡樹的旁邊。
耍寶似的從兜裏掏出一顆紫色的珠子，珠子約莫成人三指寬，哪怕是在傍晚，也依舊散發著瑩潤的紫色光暈。
葉徵雙手捧著珠子，舉到白色合歡樹前，毀滅盯著他的手，確認沒有觸碰到白色合歡樹哪怕一片葉子，緊繃的身體才再次放鬆下來。
“小合歡，我今天去參加測靈試煉，真人說我有成仙的資質！”
“你看，這就是仙門給我的信物！”
葉徵臉上充滿了驕傲，他也隻是心性尚未完全成型的孩子，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未來會實現，發自心底的喜悅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