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妃母也曾給他解惑:不冒風險,自然沒得好處。趙之楨多年“獨身事外”終於下定決心要靜極思動,眼下這不就是個出手的好時機?
他心中甚至還有幾分期待:希望忠順王府別讓他失望才好……要知道但凡針對太子,背後多多少少都有大皇子的影子。
他打算做的,便是把“大哥和二哥雖有小分歧但依舊兄弟情深、和睦相處”的遮羞布徹底掀開。整天看著他們兩個兄友弟恭地做戲,轉過頭來便隔三差五地牽連他,他真是……快受夠了。
而且父皇如今目光多是落在西南平南王那邊兒,他也想把父皇的心思往北麵拉一拉。
就連父皇興許會因此惱火他都在所不惜——大哥二哥準會排在他前麵,兩人一個背靠世家從而生起了野心,另一個居然連如何惹得宗親仇怨都不明就裏……
比起他倆,趙之楨隻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乖巧太孝順了。
不過,不止趙之楨懂得反思,太子在撤掉費大公子之後也驚覺局勢竟已如此棘手,便也急招幕僚心腹商量了半個月的對策。
因為費大公子的緣故,太子與舅家這些年有些疏遠,可一旦他有求於母族……結果當真沒有令他失望。
至少他從舅舅那裏知道了費大公子平素口碑如何,更從舅舅送來的密信中得到了大舅子早與平南王聯係的證據。
他當然怒不可遏!
當這些證物擺到了太子妃之父的案頭,費家也是當機立斷,晚上費大公子便“被重病”了,而且數年之中都沒法下床,更不會有什麼人能輕易見到他了。
可圈禁費大公子簡單至極,收拾殘局卻是難上加難。而費大公子得罪的一批人,太子總要知道大舅子為何與人家結怨。
這才有了韓家領命拿人一事,而韓大公子從七皇子府中出來,太子自然也知道了韓家跑去向他七弟求援。
幕僚此時小心翼翼建言道:“太子,您看是不是該跟七皇子打聲招呼?”
太子微微有些憔悴,但雙目依舊有神,“無妨,若是不情願,七弟自會來見我。”
幕僚默然,心道:那是您親弟弟,您都不肯放下架子……看來多說無益了。
誰知太子又冷笑一聲,“老七是我弟弟,他向來不愛生事……倒是忠順王府有些意思,當年與我舅舅的齟齬,難不成還要算在我身上?”他也不指望身邊心腹勸解,又吩咐道,“明天讓賈珍來一趟。”
賈珍……第二天沒能來成,因為他爹賈敬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