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掌兵權,沒有屬地,便是沒有根基,又何談霸業?
聖上終於長歎一聲,“太子若是有你這份心,我還愁什麼!”
貴妃也不驕傲,“您忘了當年咱們坐在一處讀書了?您說給我的那些道理,我可都沒忘。”見聖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她才又道,“太子哪裏是不懂這些?依我看,還是用順手的人不好輕易撤換,另外他跟您一樣,護短呢。”
想想也是,跟著自己數年的心腹讓父親一句話就從頭削到位,太子心裏如何能痛快?哪怕他爹是真心地為他考慮。
聖上搖了搖頭,“你怎麼總是替太子說話。”
“我分明是替您說話,”貴妃笑道,“我假惺惺地真罵上幾句太子,您就舒暢了?”
“聖上苦笑道:“真是說不過你。”
貴妃又親自端了碗參茶過來,“像樣點的人家培養嫡長子又有哪個不精心盡心的?都是一半教一半悟這樣過來的。您是沒見過當年我父親罵我哥哥罵到狗血淋頭,哥哥受不住背地裏跟我道委屈呢。您這份家業又實在是忒大了點,因此磨練起來定必別人家長呀。”
這就是聖上甭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都願意來找貴妃的原因。
她聰慧博學又善解人意,每每一番勸說下來,聖上總能熄了大半的火氣。
在聖上想來,愛妃也的確提醒了自己,為了平定西南,他最近鮮少跟太子閑聊談心了。
眼見聖上又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貴妃依舊並無得意之色:太子……其實有些任性。
當年,聖上安排了寧榮國府再加上太子的外祖父一起輔佐太子,可隨著太子迎娶太子妃,日漸倚重費家,疏遠寧榮兩府甚至他的親外祖父,貴妃便知道太子……怕是很難從聖上手裏順順當當地接取玉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