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
什麼時候結束的,曉蘇已經無法分辨出來,隻覺得身子不像是自己的,沒完沒了的折騰,他似乎是有很多的精力,而她早就已經麻木。
最後有所知覺的時候,曉蘇才知道自己被聶峻瑋關在臥室裏一整天,事實上她傷痕累累,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碎掉了,也沒有力氣起床。
也不知道一個人躺在床上有多就,直到傭人送飯來房間裏給她吃,她卻是動也沒動。
到了晚上的時候,珞奕來找她,不過並沒有進屋,隻是隔著門對她說:“宋小姐,聶先生讓我告訴你,不吃飯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這話一板一眼的,曉蘇聽在耳中,大概也能夠猜得出來,聶峻瑋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是一副怎麼樣的不屑神態。
她原本並不想理會什麼,隻是隔了片刻之後,門外又傳來了珞奕的聲音,“這些話是我自己想對宋小姐說的。宋小姐,就算是和聶先生生氣也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起。”
曉蘇根本就不想搭腔,她別過臉去看臥室的窗子,如果這麼高跳下去,一定會摔得連骨頭都粉碎吧。
聶峻瑋再也沒有來找過她,曉蘇感覺自己像是別人隔離了,外麵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一無所知,身上的手機包括房間裏麵的電腦全部都被切斷了網絡,她一個人都聯係不上。
三天,七十二個小時,曉蘇感覺自己像是徹底被人推進了一個無盡的地獄裏麵,
三天裏她大致處於一種昏睡中,睡了醒,醒了睡。
她還不停地做夢,大部分卻都是夢見聶鴻勳。
她其實真的不敢麵對他,她更甚至是分不清楚夢和現實,夢裏麵的聶鴻勳一會兒是牽著她的手走在校園裏,一會兒卻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下賤,那樣子的聶鴻勳真的好像聶峻瑋……
她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不是麼?
真的鴻勳,她認不出來,假的鴻勳,她卻傻乎乎地賠上了一切。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她正好坐在窗口發呆,卻是意外地發現聶峻瑋開車出去的畫麵,她心頭微微一動,想要逃跑的念頭越發的強烈起來。
雖然知道自己到底還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可是她真的很擔心家人,爸爸和媽媽怎麼樣了?大姐和二姐呢?
還有陳家和葉家,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她現在被關在這個地方,什麼都不管也不是個辦法。
她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來,暗暗告訴自己,說好的一定要堅持下去,怎麼可以因為那個魔鬼的這些行為而放任自己這樣頹廢下去?
索性的是她的傷口並不是太嚴重,換了一套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還將長發給紮了起來,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不過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整個人看上去就精神了不少。
準備好了一切,想要離開這個房間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家裏有不少的傭人,她肯定離開不了,她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從這個窗口爬下去。
窗口的位置靠近的是大門口,下麵就是一個偌大的花壇,上麵的草都是綠油油的,這個時間園丁不會來這邊,傭人也不會過來,她從這裏跑出去應該非常安全!
其實這裏是二樓,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支撐的話,慢慢爬下去絕對不是個問題。
但是,什麼東西好呢?
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把視線放在那條黑白條紋的床單上。
聶峻瑋的生活品質一直都很高,用的東西也都是最上等的,她伸手摸了摸那條床單,純棉的,質感非常的好,弄成一條掛在窗口當成繩子讓她爬下去的話,應該完全可以承受住她的身體重量。
曉蘇衡量了一下,就開始利索地準備。這樣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做過,但是沒有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看過那麼多的動作電影,加上她大學的時候體育成績一直都不錯,這樣的動作她想自己可以應付。
因為長度不夠,她需要一條一條剪開再打死結,弄好這些的時候,她再把床單的一頭綁在窗口,另一頭放下去,長長的一條,正好到了地麵。
她心中欣喜,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探出脖子望了一圈,確定周圍都沒有什麼人,她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口,然後雙手緊緊地抓著那條床單,一點一點往下爬。
真的做起來,倒是也沒有那麼的困難。
雙手使力,雙腳也使力,雖然不至於輕輕巧巧,但是她也沒有從半空中掉下去,最後落地的時候,不禁輕輕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