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世人都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我卻隻知其果不知其因。
“曉曉!曉曉!”
“曉曉,你醒來呀”!
“曉曉,你快點醒來啊”!
好似從遙遠傳來的呼喚,我的耳朵嗡嗡的,聽的有些朦朦朧朧,眼皮重的厲害。我好累啊,我聽見自己說,我不想講任何一個字,我也不想聽他們的任何聲音,讓我睡過去吧。
“再不醒來就給她打那個針吧!”
“醫生,不要給她打那個針啊,她姑就是打這個針把腦子打糊塗的,嗚…曉曉呀,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姐,你醒醒呀,你可以醒來的啊!” “劉曉曉,你還不醒來,再不醒來你女兒就成孤兒了…”
我感覺身體一陣急促的搖晃,還伴隨著幾聲斥責聲,迷糊的腦子終於抓住了一個詞:女兒。
呃,女兒,我發不出聲音,眼皮仍然那麼重,就像在夢魘中一樣,腦子好像清醒了點,可怎麼也睜不開眼。
我想動動身體某一個部位,哪怕一個手指頭,失敗了。
我像往常夢魘一樣又試著發一個音,“嗚”“嗚”!
竟連這樣都做不到嗎?
隱約有些哭聲,還有雜亂的說話聲,咒罵聲,“別管了,讓她去死吧!”
又是這句啊!我感覺我的淚湧了出來,“死,死吧…”,我嗓子堵的厲害,感覺微涼的眼淚順著耳朵流到了頭發裏,人也清明起來!
緊接著聽見我弟一聲叫喚:“爸,媽,姐夫,姐姐流淚了!醫生,快過來看看,我姐在流淚…”
我慢慢使勁撐開眼皮,恍惚中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向我走來,太累了,我又閉上了眼。
他給我稍做檢查後宣布:“已經沒事了不用打那一針了。”又聽他說了一句“家屬不要過多刺激病人!”
聲音有些飄忽,我實在疲累,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於是又睡了過去。
下午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正打在我身上,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就是渾身沒有力氣。
“曉曉,你終於醒了!”我媽長歎了一口氣,我看她眼圈還紅著。
“姐,姐!”我弟哽咽著叫了我兩聲。
“哼,你有什麼想不開的?需要尋死覓活的?瞧瞧你沒死成還害這麼多人擔心,虧的你現在成這樣子,不然看我不拿棍子打死你…”我爸瞪著眼睛朝我低吼著。
我媽拉了他幾把製止著“行了,行了,她都已經這樣了…”
我爸轉頭瞪我媽一眼,“怎麼這還有理了?”隻聽我媽低聲說:“醫生不都說了不要刺激嗎?”
我爸瞥視我一眼,“哼,丫頭命還想耍嬌氣?”低語一聲才沒再開口。
…
我不敢和我爸對視隻心裏充斥著無言的憂傷和窒息,我一向怕他。
我的視線飄向徐旭峰,爸媽還有弟弟都圍我床邊,他看似被擠到一邊站的有點遠,我看了他一眼他才走到我爸媽中間蹲了下來。他輕握著我一隻手,手腕上厚厚纏了一圈紗布。
“怎麼這麼傻啊,”他說,“我記得你不是怕疼嗎?竟然還吃了安眠藥…”
“對不起!”這一句很低像呢喃一般,好像怕被人聽到一樣。
我還沒想好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他,隻聽弟弟說了一句:“姐,這次多虧了姐夫,正好他回家才救了你…呃,醫生說你醒了就可以把你移出重症監護房了!”
他剛說完爸爸就對徐旭峰嚴肅說:“旭峰啊,趁現在說說你的事吧。既然你和你前妻已經離婚這麼久了,就該斷來往了,你和曉曉好好過日子,你前妻這樣天天住在你媽家畢竟也不是個事。”
媽媽說:“是啊,你前妻住你媽家這麼久了你早該處理這事兒了,你要是真放不下你前妻不如趁早和曉曉離婚吧也省的曉曉想不開。”
我翻身背著他們不禁有些難堪,卻又忍不住豎耳聽著。
“嗯,嗯,爸爸,媽媽,我知道的,你們放心,這次我回家就解決這個事。”我聽見徐旭峰如是說。
…
父母還有我弟都在為我說話,可我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隻留下心底一聲歎息。
這世上的事啊,事實與想象總歸有些差距,就像我隻敢提一些擦邊球的事,我怎麼敢在父母麵前提那兩人的不堪呢?總歸走到如此地步我也有很大的責任吧,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