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進入房中,“郡主,用膳了。”
一個如空穀幽蘭,酥軟人心的聲音道:“我不餓,還是你們吃吧!
還有以後別叫我郡主了,國都滅了,什麼榮華富貴都是浮雲,我也要給人當妾了。”
孫誠躲在窗後,聽到這個聲音。心中暗自思量,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我要納的那位郡主了,聽聲音,應是一個美人。
但也不一定,聲音好聽的女子,醜若無鹽也不是沒有。
“郡主,聽說那興盛伯是位大才,長的也是很英俊的。”
“是的,他詩詞絕世,才高八鬥,寫出不少絕世詩詞,眾人無不拜服,被稱為寧國第一才子。”
我也比較欣賞他?他也確實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若是他真能保全我全家,給他做妾,又有何妨!”
孫誠心中得意,想不到我才子的名聲都到南越來了,成辦閨中少女的夢中人。
“郡主,委屈你了,你可是我南越最美的女子,給他做妾,真是便宜他了。”
“知道一句話嗎?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現在已不是郡主了。唉!”
孫誠一聽南越最美的,心中大動,偷偷的探出頭了,見一女子,坐在桌邊。
頭撐額頭,臉雖然看不到,但看那樣子十分的嬌弱,令人有著憐愛之情。
她又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長簫,到窗邊,對著外麵的竹林,吹奏起來。
開始簫聲中還有著歡快之音,有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對美好愛情的向往。
後來簫聲中就透露出一股淒涼,聲音如夢,如詩,輕柔,涓細,餘音渺渺,不絕於絲。
孫誠聽了,也是歎了口氣,國破家亡就是如此。
不禁吟出了一首詞。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裏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誰?是誰在外麵?”房中兩位女人大驚。
孫誠一捂嘴巴,被發現了。但又一想,她就要成我的妾了,我來看看又有何妨?
“我,興盛伯孫誠。”孫誠走了進來。
侍女護著郡主道:“怎麼證明你是興盛伯而不是淫賊?你快走啊!門口可有士兵護衛,他們要是發現了,你就跑不了了。”
“我這還要證明嗎?”
那位郡主將侍女拉開,“他確實是興盛伯,能做出那種詞的估計天下也有他一人了。”
她慢步向前,行了一個萬福禮,“見過興盛伯。”
孫誠還禮道:“見過郡主。”
孫誠仔細看著她的容貌,她一副瓜子臉,有些嬌弱,大概聽見了那首亡國詩,眼中有著淚光。
看她的外貌,就好像看到了林黛玉,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
雖不絕美,但那嬌弱的氣質讓人不忍苛責,讓孫誠有想擁她入懷,安慰她的感覺。
郡主淒然一笑,“興盛伯,你剛才那首亡國詞正是我錢家的處境。
而且你也知道了,父王為了保全錢家,都準備讓我做妾了。你稱我為郡主,更是讓我無地自容!”
“話雖這麼說,但寧王一日沒下令,你還是南越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