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猶豫了,可家中沒有為官的人可不在乎,這塊地就是他們的根本。沒了地,他們可就成了流民了!
他們還是要阻止泄洪。
袁方等人抽出了長刀,在地上畫出一條線,“有敢過線者,殺無赦。”
許良再也不敢躲著了,他知道,就是自己護堤成功,許家也完了。
信國公丟了麵子,回朝後,一定會報複許家官員的,許家朝中沒有了官員撐腰,還能占住這塊地嗎?
自己巴結的崔元就是想幫,那也幫不上啊!他們崔家自己都已經沒落了。
他忽然覺得好像上了崔元的當了,他為了避嫌,不敢正麵得罪信國公,自己都已經跑了,卻讓自己頂在前麵。
他長歎一聲,還是走了出來,阻止了族人,“快通知族人們上山吧!再晚可就要出事了。”
“族長……。”
“快,別囉嗦了。”
族人敢得罪官府,但不敢得罪族長,族長發話了,他們也不得不照辦了。
孫誠見許良終於敢出來了,還是低頭讓族人去往高山避難,看來他還不傻。
孫誠走到他的邊上,“你放心,這塊地方泄洪後成為一個水庫,你們可以在這裏養魚,山上我也會安排農技司的人教導你們栽種果樹。
現在有了土豆了,糧食已經不那麼值錢了,果樹可是能掙不少錢,不比你們現在過的差,甚至還要更好一點。
許良大喜,“多謝信國公。”
不過心中還是歎了口氣,以後那些稅收不上來了,收入少了一大筆呀!
府軍在大壩各處都挖上了洞,然後塞入炸藥,點燃,隨著一聲巨響,許家大壩被炸開。
洪水湧入許家鎮,有了此地泄洪,下遊的水位慢慢的降了下來。
堤上的羅章看到水位降了,也鬆了一口氣,這表示許家大壩被炸了。但又有些憂慮,他怕許氏族人與孫誠產生衝突。
孫誠的安全他是不會擔心的,他怕的是許氏族人的被鎮壓過程中死傷過多,那些道德人士肯定要彈劾信國公。
直到孫誠歸來,他問過之後,這才放下心來。也是為孫誠抓住了許家的弱點而感歎。
有人在朝中當官,這是優點也是弱點。拆堤的人地位低,那朝中有人就是許家的優點,以勢壓人,壓著地方官不敢拆堤。
這幾十年來,幾次地方官員要拆堤都被許家用這個辦法壓下去了?
但有地位高的官員來拆堤,比如說信國公,那朝中有人就是弱點,你不讓我拆,用族人阻攔我,那我回去就把那些許家官員弄下去。
到時家族中沒人當官了,又得罪了信國公,地方官就可以隨意揉搓許家,以討好信國公。滅門的知府,破家的縣令,你當是假的嗎?
洪水過後,下遊的堤壩並沒有垮,梯田還在。土豆大部分也保存了,看來這梯田果真有效。
孫誠將洛風府的改造經過記錄下來,交給了羅章。
羅章一愣,“信國公,這是為何?”
孫誠微笑道:“你是不是還想回京當光䘵寺卿?”
羅章苦笑,“信國公,你別笑話我了,誰願意當光䘵寺卿啊!我畢竟才五十啊!”
“你本來是洛風府知府,對西北之地甚是熟悉,我準備向皇上進言,將西北三府改為洛北省。
由你擔任頭一任布政司,負責洛北省的治理,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