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對嘴喂藥(1 / 2)

痛,怎麼會這麼痛,死了還這該死的痛,難道?還活著?心裏有個聲音這樣回響著,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全身又動彈不得,像是被打了石稿。

忽的有雙手輕輕的撫mo著臉,很溫暖,曾幾何時沒再享受過這般溫暖,南宮炎想看看這雙手的主人,但頭沉重的眼皮睜不開,因為用力過度,又陷入昏迷中。

過了好久,吵吵嚷嚷的聲音把南宮炎的意識吵醒了,該死的,又是一陣揪心的疼痛,耳邊似乎傳過來幾道聲音。

“你真的看清楚了?”這道聲音有些焦慮,但仍很平和又不失為莊重,還帶著點威嚴。

“回老夫人話,奴婢真的看到二世子的手動了動。”

“憐兒,魯大夫請來了嗎?”竇氏轉眼問向剛踏入房內的一個丫鬟。

“請來了,老夫人。”話才回完就見一位白頭發長胡子的老者,煞一看乃一身清風道骨,後頭還跟有一書童模樣並提著一個木箱。

一入內,大夫忙向竇氏作揖道:“太守夫人。”

“魯大夫不必多禮,快幫我兒看看,是不是…”後麵的話硬是說不出來,眼睛裏也閃著些淚光,竇氏自知失態,忙側過身拭了拭。

魯大夫歎氣一聲,也難怪,前日得知二世子不僅從高處摔下還身中兩劍,隻能先把摔傷各處骨折穩固,所幸中劍部位偏離心髒位置,但是全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並一直未能醒來,如果今日再不醒來,也隻能做些人事聽天安命了。

魯大夫放開把脈的手搖了搖頭,沒有言語,之前也這樣被傳召過幾次,但都令人失望,床上的人依舊像個死人般橫躺在那。

魯大夫離開床畔,接過書童早已準備好的筆墨開起了方子。

竇氏憂心的問向魯大夫:“我兒還能醒過來嗎?”

魯大夫書寫完後道:“本不能瞞太守夫人的,這樣吧,我現在開的這一方子無論如何都得另二世子吞服下去,這一劑的效用是退燒用,二世子因中劍引發高燒不退,生命垂危,如果再不能服下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了。”

“麻煩魯大夫了。”憐兒聰慧的替竇氏謝過大夫後並迎送了出去。

屋內限入了一片寂靜中,又似乎過了幾刻鍾,來來回回的走步聲清晰的傳了過來。

“老夫人,藥已經煎好了。”憐兒手捧著托盤,盤上放著一碗直冒熱氣的藥。

“給我。”竇氏接過藥後舀了一匙在嘴邊吹了吹氣,待熱氣消了下去才放到‘南宮炎’的嘴唇邊上,南宮炎可以感覺得到有水緩緩的從嘴角流了下來,但就是張不開口把這藥喝下去。

“我的傻兒子,你倒是張口啊,難道你不要母親了嗎?”竇氏一邊流著淚水一邊一匙一匙的往‘南宮炎’的嘴裏送,幾湯匙下去,枕頭已然濕了。

此時門口一個身影晃來晃去,想進又不敢進,被眼尖的憐兒看到了,憐兒忙往門外走去。

長孫蓉看到憐兒出來馬上掉轉過頭準備離開,卻被憐兒給叫住了:“二世子夫人,請留步。”

長孫蓉不安的止了步,憐兒卻是一臉凝重的對長孫蓉說道:“剛才大夫來過了,說是,說是。”

“是不是二世子他快。”長孫蓉一時語快但又馬上住了口,如果死字說出來那她會大禍臨頭的,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是犯了忌的。

憐兒點了點頭,她很理解長孫蓉,也替她感到難過,畢竟長孫蓉才嫁入李家2年都不到,而她的丈夫卻半死不活的癱在床上,但就算沒有這樣,也夠難為二世子夫人的,善心的憐兒心裏甚是心疼長孫蓉。

“二世子夫人,您就進來吧,老夫人那我會幫您說情的。”憐兒上前拉住長孫蓉的手硬是把她拉進了屋內。

屋裏的竇氏因一直沒能把藥喂入南宮炎的嘴裏,心裏一悶差點昏倒,一旁的丫鬟將她扶到桌邊坐下這才緩和過來。

長孫蓉害怕的跟在了憐兒的後頭,憐兒示意她去床畔,竇氏卻沒說半句話,但還是不滿的看了一眼憐兒,憐兒卻俏皮的伸了伸舌頭。

長孫蓉看到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南宮炎’,眼淚婆娑的流了下來,雖然床上的這個人名為她的夫君,但他們並未行過大行之禮,可相處了2年也是有感情的。

長孫蓉看到被擱置一旁的藥便輕聲問道:“這是二世子的藥嗎?”

“回二世子夫人話,是。”一旁的丫鬟恭身回道。

長孫蓉拿起了藥,此時藥已變得不那麼燙了,但長孫蓉還是舀了一匙吹了吹氣並送到‘南宮炎’的嘴邊,與竇氏同樣的沒能喂到,但長孫蓉沒有再舀了,而是直接把藥灌入口中,這一情形竇氏甚為不解。

嘴裏傳來苦苦的味道並有少許直接吞下了肚中,長孫蓉忙俯下身去,臉紅了紅沒做多想便把嘴唇貼在了‘南宮炎’的唇上,滿屋子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羞得閉上了眼睛。

南宮炎感到唇邊濕濕的,並好像有什麼東西直搗他的唇,而後長驅直入的將牙齒郝開,頓時一道苦澀的藥味流入胃中。

從長孫蓉臉上傳來的是一絲笑意,竇氏緊張的抓了抓憐兒的手,憐兒善解人意的問向長孫蓉:“二世子夫人,是不是二世子將藥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