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魏棠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打開麻袋,認真收拾收留她的房間。
把衣服放到衣櫃,整理完一切後,窗外的天色已經變了,落日的餘暉順著窗戶灑在床鋪上。
魏棠大張著四肢,躺在床鋪上,任由餘暉鋪灑在她的身軀。
餘暉帶著熱意,但她的淚水比餘暉更加滾燙。
迎著刺眼的光,魏棠睜開眼,抬手張開五指,讓光透過她的指間。
她露出了明媚地笑容。
腦海裏響起江封的話,這一刻,她告訴自己,她要讀書,她要逃離,她要徹底告別這片生她的土地。
落日西沉,消在山頭。
江封敲了敲魏棠的房門,“可以出門了嗎?”
“可以。”從床上爬起來,魏棠打開房門。
低頭瞥了眼魏棠紅腫的眼睛,江封淡然轉身向客廳走去,拿起茶幾上的房門鑰匙,丟給跟上的魏棠。
“大門鑰匙。”
“謝謝。”接過鑰匙,魏棠緊緊握在手心裏。
“走吧。”說完,江封領著魏棠出門。
傍晚的時候,小區樓下有許多的老人坐在一塊聊天,拿著蒲扇悠然自得地驅散暑氣。
看到江封和魏棠後,目光一致地投向他們二人。
今早他們見過魏棠,卻沒有想傍晚的時候她還在。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灼熱的目光一路目送他們二人。
待他們走遠後,壓著聲音興奮地說:“又是今天早上那個小姑娘!”
“江封住這裏倆年咯,哪裏見過帶女人回家哦,莫說女哩,男哩老哩都沒有幾個。”
“你別講,那姑娘看起好年輕,八成才十幾歲!”
“才十幾歲!那個勞改犯就拐到家了!”人群裏發出一聲驚呼。
讓泛起漣漪的湖水蕩起陣陣水花。
老人們聊得越發熱火朝天…
當然,這些江封和魏棠絲毫都不知曉。
江封帶著魏棠去了路邊的沙縣小吃,隨意點了倆碗酸辣粉。
魏棠不挑,有什麼吃什麼。
江封付錢付得自然而然。
灑了些已經蔫掉的蔥花,魏棠坐在江封對麵,拿著筷子拘謹地夾粉。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江封推著粉往旁邊移動,和她對角線坐。
魏棠咬著粉條,錯愕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粉?”用勺子舀起湯,江封戲謔地掃了魏棠一眼。
“啊…不是…\"魏棠支支吾吾地低頭,夾起一筷粉條,往嘴裏塞。
吃得急,沒注意還嗆到了。
耳邊傳來她的咳嗽聲,江封皺了皺眉,”慢點,沒人和你搶。”
說得魏棠臉上火辣辣的。
有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不時偷看著江封碗裏的粉,生怕自己吃慢了快了。
江封被她偷窺地很無奈。
這姑娘怎麼變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了?
難道因為心裏的寄人籬下感受的影響?
他尋思著他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吧,話都講得明明白白,一句重話也沒說啊。
倆人安靜地吃完酸辣粉。
走出店門時,天色已經微微暗淡。
這條街是夜市街,所以到了晚上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