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保持沉默,直接把魏棠帶回家的江封,因為她的駐足,被迫也停下了腳步。
“享受”大爺大媽們“關切詢問”的洗禮。
見他倆停下來了,大爺大媽們對視一眼,情緒更加高漲。
在路燈的照射下,魏棠紅撲撲的臉蛋落入大夥的眼底,他們敏銳地察覺到她這是醉了。
酒後吐真言。
已經根植在大多數人的心中。
吃瓜的欲望熊熊燃燒,他們也顧不上一旁冷臉的江封,笑問:“魏棠,你要不要和你親媽走?”
“我親媽…媽?”昏昏沉沉的腦袋閃過蘇婉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魏棠溫吞搖了搖頭,“咦,我不要。”
“那你打算沒臉沒皮的跟著江封咯。”話裏都是是坑,隻等著魏棠傻不愣登地往下跳。
“什麼叫沒臉沒皮。”魏棠不傻,感受到問這話的人眼底閃過的惡意,下意識地往身邊縮了縮,猶豫地問。
“沒臉沒皮就是你這樣啊,年紀輕輕不學好,不要臉的蹭著老男人。”說這話的大媽,手裏還拿著一把瓜子,一邊磕瓜子一邊擠眉弄眼地笑,瓜子殼散落一地,“我要是你啊,早就沒臉見人,找條河一跳,死了算了。”
她的孫子趴在腳邊拿著零食吃,正好吃完最後一口,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包裝袋扔到了花圃裏麵。
江封冷著眼看著她,剛想出言譏諷,就聽到魏棠問:“誰是老男人。”
“你旁邊那個啊。”大媽怔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指著江封。
魏棠抬頭仔細端詳江封硬朗俊俏的臉蛋,猶豫地說:“老?”
又晃著腦袋望向嬉笑的大媽,指著她,真摯地說“你更老。”
“老女人?”
那大媽笑容猛地停滯,隨後臉都幹了,惡狠狠地瞪著魏棠,“你說誰老女人?”
就算她年齡五十左右,但是姑娘指著她罵“老女人”,擱誰誰受得了。
“說你啊。”酒後吐真言,醉鬼魏棠此刻心裏沒有那些彎彎繞繞,說出的話又真摯又可惡。
腦海裏又閃過陳梅辱罵鄰居老人的詞彙,魏棠的唇瓣配合著大腦的運轉,她望著氣急敗壞的大媽,溫軟地說:“該死的老太婆。”
“噗。”江封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魏棠不解地看著身旁笑得恣意爽朗的男人,“我說錯了嗎?”
江封掃了眼恨不得扒了魏棠皮的大媽,“不算錯。”
“該死”倒不至於,但是“老太婆”倒很貼合。
“哦。那就是不錯。”魏棠明媚地彎了彎唇。
大媽被她這軟綿綿的針刺得心堵,捂著胸口,毫不留情的罵道:“果然是有媽生沒媽養的野種,一點教養也沒有。”
“不要臉的賤。”
醉鬼魏棠想不通自己哪招惹她了,平白無故挨一頓罵,但她也不是軟柿子,哪能受氣啊?
於是指著那大媽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你也好不到哪去,磕瓜子瓜子殼落一地,你要是有教養有素質,怎麼,找不到垃圾桶扔瓜子殼,怎麼不幹脆咽肚裏頭。”
“堵住你這惡臭的嘴巴。”
“惡心死了。”
“小姑娘家家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其他的大爺大媽聽到魏棠的話,不滿地朝她攻擊,“尊老愛幼,你們老師沒教過你?”
“讀這些年的書,怎麼都喂狗肚子裏了?”
“那我誇你們賤,誇你們野種。素質素質,我也學學她的素質。”酒精伴著火氣,情緒達到頂峰,魏棠此刻已經徹底忘記江封不喜歡她說髒話的事兒,靠著江封的肩膀,穩住搖晃的身體,抬手指著一堆為發聲的大爺大媽,說:“賤野種們。”
“江封,你不管管她!”他們的臉霎時青一陣白一陣。
魏棠倆這兩月了,平日裏見到她時,她都安靜乖巧,哪怕他們陰陽內涵她和江封的事情,她都是眯著眼睛,安靜地路過,哪裏出現過現在這種局麵?
“尊重是相互的。”江封嘴角至始至終都高高掛起,攬著魏棠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笑道,“走吧。”
“走。”魏棠收回指著他們的手,跟著江封離開。
離得遠些了,背後仍傳來他們的辱罵聲。
一口一個不要臉,一口一個賤人……
氣急敗壞,來來回回也就那些個詞兒。
魏棠有些無趣…
覺得他們真是……太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