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醉鬼認真地搖了搖頭,“因為傷疤不是落在我身上。”
江封:“……”
“你該去睡覺了。”
魏棠低著頭,摸了摸叢叢的腦袋,披散的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溫馨又柔和,她沒回答江封那話。
陽台吹過一陣陣的風,江封隨意地望了眼窗外,星碎的燈光鑲嵌在格子裏,沒有規章。
掏出兜裏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十點了。
“你該去睡覺了 。”把手機揣回兜裏,江封重複說了一遍。
叫這醉鬼洗澡那是不可能了,就怕跑浴室裏,澡沒洗成,栽倒在地板上,摔傷還得他幫忙處理傷口。
江封彎腰拍了拍叢叢的屁股,示意他回窩。養了一個月,當初可憐的小黃狗已經褪去了那圓潤的大腦袋,身形變得細長,小短腿也被取代。
叢叢蹭了蹭魏棠的掌心,聽話地跑回了窩裏。
江封見此,剛準備起身,便對上魏棠的眼眸,裏麵仿佛蘊滿了破碎的星光。
在這一瞬間,江封的心髒微微停滯,他聽到她說:“為什麼他們說,我倆在一起就是沒臉沒皮?”
“在一起”這幾個字,很有歧義,但江封默認為是待在一塊兒。
迎著她探究的目光,“不是沒臉沒皮,你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那我們在一起,是可以的嗎?”頓了一會兒,魏棠又問:“我們在一起了嗎?”
“你該睡覺了。”江封上前,試圖拉她起身,她這話問的,他覺得怎麼回答都不合適。
“我們可以在一起嗎?”魏棠推開他放到肩膀上的手,仰頭看著他,固執地詢問。
目光帶著熱切,真摯,渴求……蓄著江封不敢繼續深究的情緒。
江封收回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直起身體後,居高臨下地望著等待答案的魏棠,沒了笑意,“你明天酒醒後,你會後悔今晚的一切,魏棠,聽我的,睡覺去吧。”
再拖下去,他有預感,再繼續下去,事態會朝著不可控製地方向發展。
有的窗戶紙,不能挑破,去目睹那背後的真假。
“我不想睡覺,你還沒有回答我。”魏棠拒絕了他的話。
執拗地想得到這內心深處渴求的答案。
清醒還是酒醉?亦或是半醒半醉。
魏棠此刻也弄不明白,但壓抑了許久的情誼,在今夜,借著酒氣,湧上了舌間。
她想,李國華的那句酒壯人膽,還真是應驗了。
“江封。”
魏棠念著他的名字,顫著唇瓣,說:“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們在一起了嗎?
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我們在一起好嗎?
“你醉了,魏棠。”江封沒有回答她的話,但又回答了。
他喉嚨輕滾,不再與她對視,轉身走向自己臥室。
窗戶紙捅破了嗎?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魏棠望著他寬厚的背影,啞然失笑。
哪醉了呢?她沒醉,她已經清醒了。
撐起昏沉的腦袋,魏棠搖搖晃晃從沙發起身,撐著牆壁,緩慢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推開臥室門後趴到床上,像條被擱淺在岸邊的死魚,她緩緩閉上了自己沉重的眼皮。
在夢裏,她聽到了他磁性悅耳的聲音。
他說:“沒有。”
“不可以。”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