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完最後一件東西,魏棠已經被曬得汗流浹背,濕答答的劉海黏在她的額頭,氣喘籲籲地向蘇婉走來。
望著狼狽的魏棠,蘇婉藏在太陽鏡下的眼睛赤裸地昭示著嫌惡。
離得近時,魏棠看見自己的媽媽抬手遮了遮鼻,她的腳霎時被嵌入鋼釘般,呆滯在原地。
她沒有看錯,媽媽的嘴角在她靠近時,撇了下去……
小的時候,魏棠還不敢反抗魏大東,在他喝酒後,隻要她說錯一句話,就會被打,所以年幼的魏棠為了少挨打,就會很謹慎地觀察魏大東的臉色,注意自己的行為。
久而久之,她對周圍人情緒的變化,很敏感。
蘇婉的小動作,傳達著討厭的訊號。
從小提包裏拿出手機,蘇婉打通紀檢的電話,“檢哥,我們收拾好了,你那邊怎麼樣啦。”
紀檢:“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在下樓。”
“那行。我們去停車那等你。”
“嗯。”
掛完電話,蘇婉看都不看魏棠一眼,直接抬腳離開,魏棠抿了抿唇,低頭數著地磚,跟著她走。。
“咦,棠棠,這麼熱的天,怎麼不和媽媽一起撐傘,女孩子嘛,皮膚嬌嫩容易曬傷。”魏棠跟在蘇婉的身後,保持著一段疏離的距離,老遠就看到她們的紀檢,不讚同地對著魏棠說:“不要和媽媽見外,你啊,就是太客氣了。”
“是啊,棠棠,和媽媽不用這麼陌生。”蘇婉抬了抬傘,遮到魏棠的頭頂。
魏棠抬眸看著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心裏泛起嘲弄。
她的媽媽,看來啊,真不喜歡她。
但是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惺惺作態,裝出一副慈母樣?
怪諷刺人的。
魏棠仔細回憶三歲前的記憶,確定自己沒有做出些惹惱媽媽的行為。
那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因為她是魏大東的女兒?
“辦完事了,走吧。”紀檢沒等魏棠回話,往停車棚走去。
“媽媽,我來撐吧。”魏棠偏過頭,朝蘇婉露出笑容,像是沒有沒有察覺到蘇婉對自己厭惡。
“那行。”以前出門時,都是紀檢給她撐傘,她哪拿過這麼久的傘啊?
早就嫌傘重,有點手酸的蘇婉,直接把傘遞給了魏棠,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倒是比你爸強。”
魏棠握緊傘杆,撐到蘇婉的頭頂。
沒搭理她那句話,結果剛走了兩步,耳邊又傳來蘇婉極低的輕笑聲。
伴著諷刺:“挺會伺候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