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即使七年過去了,小區的景色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就連門口的門衛,都還是當年的那位,明顯變化的就是牆體變得有些老舊,在雨水的衝刷下,更顯斑駁。
七年過去了,保安已經認不出魏棠,隻記得她是下午過來打聽江封的那位姑娘,見她把車子停在門口,他扯著嗓子朝她喊:“姑娘,你咋又來了?”
隔著雨,魏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想了想,撐著傘推開了車門,因為雨很大,她就沒有抱上趴在後桌上的花花。
”你好。”魏棠朝他笑了笑,收起手中的傘。“江封回來了嗎?”
“回來了。”大爺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
魏棠站在門口抖掉傘上的水珠,聽到江封回來了,微微彎唇。
“你找他有什麼事嗎?”保安大叔一整天都守在門口很無聊,對業主們的風吹草動很敏感,八卦能緩解他重複的工作帶來的枯燥,“前個月也有個漂亮女人來找他,哎,難道這就像“女大三,抱金磚”,他個光棍,要到四十了,挑花運就上來了?”
魏棠抖傘的動作頓住,揚起的嘴角不可察覺微抿,平靜地說:“漂亮女人找他?聽起來,他還挺搶手啊。”
“他那張臉還挺招那些女人喜歡的。”大爺一臉的不屑。他就不明白了,那些女人怎麼就稀罕江封那一口,不就是臉長得俊了點?誰年輕時候不是鄉裏鄉外一枝花,惹得大小姑娘頻頻側目?想當年,他吳大強,也是村裏最招人稀罕的後生,吸引一大片姑娘的目光,然後娶到了村裏最漂亮的女人當老婆。
想到這,大爺嘴角剛得意起來,就又撇了下去,因為他老婆這兩年天天在他耳邊誇江封,誇就算了,還不忘拉踩他一腳。
“你看看人家江封,也是要四十歲的人了,那身材保養得嘎嘎俊,手臂都能擰過你大腿。你再看看你,天天抱著個保溫杯,知道的你是四十五的人,不知道還以為你六十。”
撒氣似的擰緊蓋子,保安大叔的傾訴欲望湧了出來,酸溜溜地說:“哎,時代不一樣了啦。以前別人聽說哪個坐過牢,都是避而遠之。但現在呢,這點都不重要了,一個個漂亮女人接二連三的過來找他。”
魏棠收回了摸向裙兜的手,笑意盈盈地看向嘟囔的保安大叔,”這樣啊,那他怎麼想的?那些漂亮女人,他就沒一個看對眼的?”
“哎!!!你說這個怪不怪!”保安大叔聽到她詢問,眼睛霎時亮起來了,一拍大腿,激動地說:“他還真沒談一個!他來這小區住了也快十年了,我就沒見過他帶女人回家,天天拉著他的大黃狗晃!有人給他說媒,他也是眼睛一斜,頭一揚,說一句“謝謝,不用了”,然後拖著他的狗回家。”
保安大叔甚至誇張地模仿起動作,然後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水杯打翻,“唉唉唉,我的桌子!”然後手忙腳亂地擦水。
看得魏棠忍俊不禁。
知道江封這些年沒找女人,她心裏很高興。
“不過啊,他七八年前,倒是帶了個小姑娘回家,他倆不清不楚地處了幾個月,最後那小姑娘被他親媽找上門帶走了。”收拾完桌子,保安大叔坐回了椅子上,看向魏棠時,有些癡愣,“提到那個小姑娘……”
魏棠朝他挑了挑眉,“怎麼了,大叔?”
“哈哈,感覺你倆有點像。”保安大叔撓了撓頭,然後又說:“不過你比她漂亮多了,那小姑娘很害羞,唯唯諾諾的,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後。”
哪像你啊,光站在那,就能叫人看出又有錢又不好惹,是個嬌縱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