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見她不笑了,麵容有些嚴肅,就收回了繼續逗弄她的心思。
倆人一路沉默的走到車棚,江封自然地坐到副駕駛座上。
有些男人和女人出門時,覺得坐駕駛座給女人開車是理所應當的事兒,覺得這是種對女人的照顧行為,甚至有的男人,會覺得坐女人副駕駛是掉自尊的行為。
他沒有這些想法,他覺得沒必要特意在這事上做些所謂的紳士風度或者過激反應,開車就跟喝水似的,這點小事她們女人自己能夠處理。
而魏棠呢,這車是她的,和他在一起時,也不需要他每次都當司機。
她是搞個男人,又不是斷手斷腳,需要要他事事親力親為。
係好安全帶後,江封聽到她說:“你想結婚?”
“那你呢。”江封偏頭看向握著方向盤的魏棠,反問。
“我在問你。”
“我也在問你。”江封覺得自己在電梯時已經把答案說得很清楚了。
車子駛出小區,魏棠在這過程中沒有再開口。
因為是夏天,所以天暗得很晚,都已經傍晚六點了,橘黃的雲朵還掛在天邊,整片大地都籠罩在暗黃中,柔和著周圍所有堅硬的棱角。
江封直視著前方,魏棠偏頭看去,隻能看見他在柔光中的被柔和掉鋒利的下顎。
“不想。”
彎唇一笑,魏棠終於回答了他的話。
她不想結婚,不想去民政局拿那象征著“婚姻”的紅本。
親手把自己套進責任的袋子裏,脫身弄得一身腥臭,實是不值。
她覺得現在的狀態就很好,哪怕要結束,都能極快地斬斷聯係,一分即淨。
“隨你。”江封嘴角微勾,“我都行。”
他不喜歡來自結婚證的束縛,真正能走到一塊的倆人,根本不需要那玩意的加持。
但是魏棠需要的話,他都可以奉陪。
倆人相視而笑。
把車停在超市不遠處,魏棠並沒有帶花花,把它放在車裏。
江封推著購物車跟在魏棠身後,他也不急著買酸菜魚需要的食材,見魏棠往零食區走,他默默跟上。
站在貨架前慢騰騰地掃視架子上的零食,看到喜歡的,魏棠就把它們丟進購物車裏。
逛完時,購物車裏已經被裝了一大半。
路過衛生巾區時,魏棠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後的江封:“你還記得第一次帶我過來的時候嗎?”
“記得。”
“我也記得。”魏棠朝他笑了笑,“那時候我沒錢,用的都是最便宜的衛生巾,每次生理期的時候,都特別難受。”
“我以為每個女孩生理期都會像我那樣,直到……你帶我來這買衛生巾,告訴我往貴的買。”
江封沒打斷她的話,靜靜聽著。
“我那個月沒有用之前的衛生巾,用了你給我買的。”
“我才知道,我之前那些不舒服的感覺是因為過敏。”
“原來,貴真的有貴的道理。”
“都過去了。”江封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魏棠,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她如今再也不需要斤斤計較手裏的每一分錢,再也不需要經曆廉價衛生巾帶來的過敏滋味。
“走吧,去買酸菜。”魏棠轉身往蔬菜區走去,“我今晚要吃酸菜魚。”
“明天要吃紅燒魚。”
“後天要吃清蒸魚。”
“這些天都要吃魚。”
“你是貓麼?”跟在她身後的江封啞然失笑。
“我不是貓,但是我要吃魚。”
“而且,要你給我做。”魏棠頭也不回地命令。
“好,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