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皺著眉,看著易紅軍,似乎是想看看易紅軍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易紅軍一臉認真,根本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同時,他的心裏很疑惑。
白廠長是他的戰友,兩人又同樣在京城任職,關係怎麼說都比那些在外地的戰友來得親近。
而易紅軍又是自己推薦去的軋鋼廠,親自溝通之下,居然還受到了冷遇。
這怎麼看都有些不可置信。
楊廠長現在的心理就是:我現在的麵子這麼不管用了?
白廠長那家夥居然敢這麼對老子的人?
等忙完這段時間,看老子不好好跟他聊聊。
楊廠長心裏有些憤怒,但他也沒失去理智,當前還是要先了解一下情況的。
“說說怎麼回事?”
楊廠長的聲音依舊沉穩有力,至少易紅軍很難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什麼情緒。
易紅軍也不隱瞞,將一次在機械廠的遭遇說了出來,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完全實事求是。
砰!!!
楊廠長聽完,臉上的表情直接變了,由於憤怒而微微扭曲著五官。
“這個白池是不是真白癡了?”
楊廠長怒氣衝衝的罵道:“特麼的,敢這麼敷衍了事,他就不怕老子找他算賬?
不行,老子要給那孫子打電話。”
說著,楊廠長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要撥號,易紅軍趕忙攔住他。
“廠長,您別急啊。”
易紅軍按住電話不鬆手,一邊說道:“您等會兒,聽我說完。”
楊廠長疑惑的看著易紅軍,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阻攔自己。
難道剛剛易紅軍在騙人?
不像啊。
再說了,易紅軍沒理由騙自己。
楊廠長手回收,等著易紅軍的下文。
易紅軍理了理思緒隨後解釋道:“廠長,我跟您說這些,不是想讓您替我出氣,而是跟您說清楚我在機械廠的待遇。
另外,我已經決定了,等我設計出先進的機床,我希望沒有我的允許,不能給機械廠半點技術。
我跟您說那些,就是為了這個。
既然機械廠不仁,那我就不義了,想從我這拿到技術,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楊廠長聞言沒有什麼高興的情緒,反而皺了皺眉。
易紅軍這個心理,以個人利益來說是沒錯的,但如果以集體利益來看,這想法就不行了。
“小易啊。”
楊廠長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心裏不舒服,這點我很清楚,但你別拿這事兒開玩笑。
機床關乎國家發展大計,機械廠又是咱們國家的重要工廠,你就算心裏有氣,也不能不把技術給他們呀。
當然,我這不是在幫他們,相反,我是在為你著想。
要是讓上麵的人知道。你手裏握著技術卻不拿出來分享,上麵的人會怎麼想?
再者……”
楊廠長頓了頓,繼續道:“再者,現在風向不太對,一點點小小的錯誤都會被無限放大,我不希望你因此而遭到不公平待遇。”
易紅軍知道楊廠長是為自己考慮,心裏也不惱。
他很是理解的點點頭,隨後攤開手,說道:“我也沒說不給呀,隻是沒那麼容易給而已。”
楊廠長聞言,瞬間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