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此前漠南大戰,公孫賀與公孫敖部,遭到襲擊,敵人就是從這個方向突然出現的。”
衛青瞧了一眼公孫賀,
神情複雜的說到。
“去年張騫出使大月氏,好像就是走到此處沒了音訊。怕不是被匈奴人......”
劉徹微眯雙眼,
看得出一抹凜然殺氣。
“是啊,自從匈奴派二王占了這個地方,大月氏就不知道西遷去了何處,恐難以找尋了......”
李廣也指著河西走廊處緩緩說到。
“陛下您是想出兵討伐此處?”
郅信看著那處險要走廊,
不無擔憂的詢問到。
“不,區區兩個王,派一支騎兵佯攻即可。我們還是要尋找機會,跟匈奴單於主力決戰。”
劉徹目光轉向漠北。
“陛下,匈奴人已經很少駐紮漠南,他們把王廷都遷往了漠北之地,如果主動出擊,就要穿越茫茫大漠,一時恐怕難以找尋。大軍一動,這後勤消耗可是個天文數字。”
郅信不無擔憂的說到。
“春陀,召大司農。”
劉徹點了點頭,
讓春陀將大司農桑弘羊找了來。
“參加陛下。”
桑弘羊進得殿來,
看著滿屋子武將,
先是一怔,
隨即跪倒參拜。
“起來吧,朕欲千裏奔襲,穿越大漠尋找匈奴單於決戰,兵馬糧草的問題,尤其重要,召你來說說。”
劉徹擺擺手,
坐在沙盤前問到。
“諾。”
桑弘羊起身,
接著說道:
“經文景兩朝,天下大治,陛下削藩政策也初見成效。此時太倉、華倉的糧食已經積滿,僅華倉一倉,屯糧就高達八十萬石。還有各地郡縣的新建糧倉,也都開始豐滿起來了。至於錢財,府庫內前朝孝景皇帝積攢的銅錢尚未使用,陛下推行鹽鐵官營的收益,以及征收上來的財產稅,就又堆了上去。以前穿錢的繩子都爛了,府庫裏大量的散錢都多到無法計數了。”
“瞧瞧,錢糧完全不是問題,這一仗,朕已經等了很多年啦!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在等了!”
劉徹聽著桑弘羊的彙報,
目光越發堅定,
大手一揮說道:
“你等聽令。”
“臣在。”
郅信、衛青、李廣、公孫賀、霍去病應聲拜倒。
“衛青駐朔方領大軍十萬,郅信駐雲中為先鋒;公孫賀駐代郡領大軍十萬,李廣駐上穀為先鋒。整軍備戰,來年開春,四路大軍齊出,過瀚海,尋匈奴主力決戰!”
劉徹豪情萬丈,
話音擲地有聲,
在場眾人無不熱血沸騰,
齊聲稱“諾!”。
“陛下,陛下......”
正在此時,
蘇文慌慌張張的一邊喊叫,
一邊跑入殿中。
“你混蛋,未得召喚,怎麼敢擅自闖進來。”
春陀忙上前攔住蘇文,
厲聲嗬斥到。
“不好了,總管大人,不好了!”
蘇文有些語無倫次。
“到底怎麼了?......”
春陀正在詢問,
忽聽得宮中金鍾齊鳴。
“咚......咚......咚.......”
沉重的終生,
足足八響。
“金鍾八響,太後駕崩!”
劉徹騰的起身,
抓著蘇文衣襟,
緊張的問道:
“是......太皇太後?”
“是......是啊,陛下。”
蘇文說罷跪倒,
滿臉的鼻涕眼淚,
如喪考妣。
“你等自按部就班前往邊郡整軍,國喪在即,不能動兵,但要早晚操練,不敢荒廢。”
劉徹交代了一句,
大步往長樂宮去了。
“太皇太後......”
郅信出了石渠閣,
慢步走在未央宮的寬敞大道上。
兩邊宮女太監往來繁忙,
哭啼之聲不絕於耳。
郅信胸中憋悶,
一絲失落湧上心頭。
“你怎麼敢就死了呢?”
郅信仰望天空,
喃喃自語著。
殺父之仇,
還不急自己設法手刃,
就這樣離世了?
總是有些不甘,
有些難以釋懷。
“也罷......既然陛下有令,就先回邊城吧,國喪之事一旦傳出,恐怕邊關就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