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敢想象。”此時此刻,舒緩動聽的交響樂衝進耳道,段維臨將手中的酒杯捧在嘴邊,左腳搭在右腳背上,舒服的依靠著沙發,一飲而盡醇香溫潤的紅酒,音樂與美酒的雙重享受使人身心舒暢,就在這樣愉悅的情境之下他還不忘損自己的好友一句:“程瑜昭被迫跟你這種人綁在一起,我真為那個小家夥感到難過。”
哨兵滴酒不沾,但在眾多愛好之中唯獨最愛收藏名酒,隻可惜這些味道絕佳的美酒幾乎都落入休假期間的段維臨這個向導口中。這的難得的放鬆時刻,分神為那些老頭們的話感到懊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要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休假過了。
鄭青淮越過自家長長的吧台,將濃度正好的紅酒收了起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試圖將音箱的音量調至最小:“我真的拜托你必要的時候還是顧慮一下我的身份,請不要在一個哨兵的家裏放交響樂曲。”
盡管哨兵已經把聽力屏障打開了,這點音量實際上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可藍色多瑙河起伏的音節依舊像錘子似的敲打著鄭青淮的腦殼。
“哦,實在抱歉,你這樣的哨兵確實無緣欣賞高雅藝術。”
“你快得了吧,我讓你來不是為了讓你損我。”
段維臨終於端正身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我也沒有辦法啊,那些老頭子的想法我怎麼可能改變?”
是啊,段維臨又能做什麼呢,有時候鄭青淮真希望自己不是入學時那個爭強好勝的第一名,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隻是個成績中等的低等級哨兵,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也許會有更多的選擇?
惆悵的氣氛影響了段維臨,他們都明白,成為第一名不僅僅享受了光環,有時需要擔負更多責任。
至於什麼想法導致鄭青淮現在這麼何愁眉苦臉,還要從張毅騫讓他參加的第二次會議說起,鄭青淮就沒有開過這麼憋屈的會。
時間線拉回到會議那天,其實也就在不遠的昨天,鄭青淮又走過了前一天同樣走過的路,他為此還特意換上了製服。站在樓層會議室的門前深深呼出一口氣,屋內安靜的沒有響動,他也為此放輕了敲門聲。這個地方他來過無數次,可久違的緊張感仿佛早已預告了這場會議的不妙。
鄭青淮打過報告敲過門後,等到裏麵的人出聲他才轉動門把手,推門進去——房間中央的圓形長桌圍坐著五位軍裝整齊的校領導,校委、政治部主任等人全部都是鄭青淮熟悉的麵孔,有一直看他不順眼的,有為他說過話的,當然為他說過話的隻有張毅騫,此時就在其中坐在左數第二的位置上。
張毅騫大手一揮,邀請入座:“請坐。”
即便這些平時不會常常見到的校領導們此時麵色凝重毫無笑意,他們依舊假模假樣的強調著這不是一次嚴肅的正式會議,不需要鄭青淮那麼正襟危坐。
保持脊背挺直動作的鄭青淮心底冷笑。
你說是這麼說,我能這麼沒紀律嗎?
馮主任對鄭青淮的態度愛憎分明,在鄭青淮困惑的節骨眼上選擇不打感情牌,直接切入正題,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新生的測試數據出來了,他們的等級和資料已經錄入係統,匹配度測試我想你是最不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