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前廳血跡遍布,最後隻剩下一個女人抱著孩子縮在一個花瓶後麵。

阿坤瞥了他們一眼,假裝沒看到,離開了。

黑瞎子默默注視著,歎了口氣,朝兩人心髒各打了一槍,語重心長的交代。

“你這樣不行啊,留活口就是斷自己的後路,說不定未來就會死在他們手裏。”

阿坤抬眼看了黑瞎子一眼,心裏對這人有些改觀。

淡淡的回應,“我不怕。”

黑瞎子看勸不動也不多言,從衣服裏拿出兩塊手帕,扔給阿坤一塊,示意他擦擦血跡。

在確保身上沒有一點血跡之後,黑瞎子又收拾了一下現場。

故意留下在前廳的柱子上刻了一個眼鏡的圖案,示意自己的到來,告知其他人這是四爺的意思。

兩人回去卻看到院子裏站著的夏星月。

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夕陽照耀在她臉上,反射出幹涸的淚痕。

夏星月看到他們回來,快步走向兩人,仔仔細細的檢查兩人有沒有受傷。

仔仔細細檢查完了阿坤,夏星月又去檢查黑瞎子。

先大致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血跡,可由於黑瞎子穿的黑衣服,夏星月擔心有血跡是自己看不清,於是掀開了對方的皮質外套。

黑瞎子見對方看就算了,甚至開始掀自己的衣服。

自己裏麵穿的緊身衣,對方放輕的動作,若有若無的觸碰,讓他的身體都繃緊了。

一股衝動直直襲上大腦,黑瞎子急忙抓住對方的手。

垂頭卻看到夏星月因為剛剛哭完,泛著淚光的通紅眼眶,一時有些怔愣。

兩人誰都沒有先移開眼睛,對視了一會兒,黑眼鏡的心跳有些加快,先敗下陣來,不自然的避開對方的目光,故作輕鬆的開口。

“咱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這麼性急。黑爺我先說好啊,我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的哦~”

沒有收獲到意料中的白眼,黑眼鏡有些尷尬,鬆開了對方,撓了撓頭,準備回屋去洗個澡。

“下次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

“不可以。”

夏星月的兩句話成功收獲了兩個人的否定,這讓她心裏更加愧疚。

她本來就為自己的任務讓別人幫忙而感到不舒服。

再加上這幾天的相處,她更加的不忍心隻讓兩人承擔這一切。

阿坤是從遇到自己就一直很照顧自己。

而黑眼鏡看似不著調,卻總是邊調侃邊幫忙。

她怎麼能這樣坦然的享受這一切。

“阿坤總是救想活的人,如今卻要去殺人。

“而你,黑眼鏡,看起來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什麼身上一滴血都沒有?

“你們都不想做這件事吧。那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們呢?”

夏星月的視線在兩人中間徘徊,看到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又繼續補充道。

“我知道你們嫌棄我身手不好,但我可以學。我想和你們成為並肩作戰的隊友,而不是金屋藏嬌的女人。”

夏星月的剖白說的兩人都陷入了思考,院內一時間陷入了平靜。

最終還是阿坤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我教你。”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決心,阿坤決定幫她一把。

其實原本阿坤就打算教夏星月一些功夫的,隻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著急。

不過對阿坤來說也沒什麼所謂。

可夏星月卻似乎很不放心的追問,“什麼時候,明天?後天?”

阿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成功看到了她眼裏的堅決。

“明天早上。”

說完這話,阿坤沒再繼續在院子裏逗留,抬步向屋子走去。

而一旁的黑眼鏡抱臂看著這一切,一直沉寂的心卻因為剛剛她的話有些波動。

原來自己這麼容易被看透嗎?

隻是沒有血跡而已。

想了一會兒,黑眼鏡突然勾唇一笑。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別人說的話了。

他沒再繼續想下去,無視了夏星月的視線,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