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晨想去問問,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最終也沒有開口。

他能說什麼,質問陳痞是不是想要複活師娘?逼問他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問不出,更何況周圍全是陳痞的人,謝雨晨也沒再過多糾結,隻打算靜觀其變。

陳痞那邊又是星宿圖,又是八卦陣,到最後也沒有把門打開,齊語實在看不下去了,拿匕首往門縫裏一插,滑道底部輕輕一勾。

隻聽哢噠一聲,門就開了。

“四爺,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就會做不成。”

陳痞知道對方意有所指,也不氣惱,“多虧齊先生。”

齊語有些奇怪,近日來,他還從來沒見過對方這般伏低做小的樣子,誰人不知陳痞就是個惡霸,整日裏都是打打殺殺。

可今日他這樣落了對方的麵子,對方竟然還好聲好氣的回話,實在是不對勁。

“四爺,您這樣我害怕,您還是跟之前一樣罵我吧。”

陳痞實在是沒見過這樣找事的人,抽出九爪鉤朝他身旁的地麵上一甩,“滾!”

“得嘞。”

齊語笑眯眯的心想,這才對味兒。

幾個夥計看他們談完話了,很有眼色的把門推開。

這門後竟還有一個墓室,可裝潢卻與剛剛那個破爛的墓室大相徑庭,甚是金碧輝煌。

陳痞興奮的朝房間中央的酷似祭台的平台走去,那墓擺在祭台中央,吸收周圍靈氣,裏麵定然裝了很重要的東西。

可看著陳痞高興的樣子,謝雨晨卻興奮不起來,雖然他知道這棺材裏極有可能裝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可這裏墓室怪異的分布讓他心裏發寒。

正常來講,墓室旁一般跟的都是陪葬室,可這裏卻很奇怪,兩個墓室隻一門相隔,這對極其講究風水的唐代來講,就是雙棺搶氣之勢,一般都是為了讓兩個棺材裏的東西互相壓製才建造的。

可在來之前他也專門了解過,這墓建在安史之亂之後,而那個時期的陵寢都普遍簡陋,多放佛教聖物,由於沒錢,也多強調風水,少強調陪葬品,也正因如此他們也一直沒有開棺。

可這一路走來,不說佛教聖物,傳統墓葬的風水都沒對上幾個。

不是顛倒就是大凶,原本想靠齊語直接找到主墓室的陳痞最終也隻能無奈放棄。

上麵的這些都暫且不提,就說這簡陋二字,謝雨晨更是對自己找到的資料充滿懷疑。

誰家的簡陋是用石磚鋪路,鐵水灌門的?

眼見著陳痞已經開始招呼夥計開棺,謝雨晨急忙製止。

“四爺,這地方太怪異了,誰知道棺裏到底有什麼,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陳痞轉過身看著謝雨晨,譏諷道,“怎麼花兒爺現在怕了,不過你怕了我可不怕。”

沒等謝雨晨回話,陳痞衝大夥說,“這裏麵最多是個吸收了天地靈氣的粽子,不過看花兒爺這麼怕的樣子……你們幾個,在花兒爺身邊保護好他。”

“是。”

看陳痞這般不聽勸的樣子,謝雨晨也不再說什麼,隻走到離棺槨最遠的地方抱臂看著。

陳痞指的那幾個夥計撬開棺釘,慢慢把棺蓋抬起斜靠在棺槨上。

棺材裏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身著青色長裙,輕紗遮麵,躺了千年卻仍然屍身不腐,甚至連衣服都仍然有著曾經的光澤。

陳痞激動的雙手有些顫抖,嘴裏一直念叨著,“找到了,找到了。”

陳痞的樣子讓那些夥計都有些害怕。

“快快快,把她抬出來!”

陳痞焦急的命令著,夥計們也不敢耽誤,幾人合力把女屍抬了出來。

女屍身下壓著一本書,是古文字,再加上年代久了,已經有些無法辨認。

謝雨晨看到陳痞手中的書愣了愣,向前走了幾步。

可陳痞卻似乎看不到謝雨晨,反而轉頭看向齊語。

“齊先生,請您看看接下來如何處理啊。”

齊語皺著眉頭上前,蹲下身拿刀在女屍心髒處劃了幾刀,傷口處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乳白色的液體。

看到這些液體,齊語臉色有些發白,陳痞卻仿佛看不到他的不對勁,語氣顫抖的詢問。

“齊先生,這是……”

齊語卻沒有回答這東西是什麼,反而厲聲命令,“快找人開剛剛的棺!”

陳痞心中有些不悅,可還是立刻招呼了剛剛開棺的幾個人去先前的墓室開棺。

可他們剛走下祭台就紛紛捂住自己的雙手大聲叫嚷起來,很快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謝雨晨心中一驚,急忙走過去觀察,發現倒在地上的夥計無不雙手發紫腫脹,很明顯是中毒。

可手上的毒又如何能置人於死地?

謝雨晨直覺不對,拿出背包裏的手套帶上,掀開他們的衣服一寸一寸查探。

直到看到他們脖子上的動脈都發著紫才鬆開了手。

這毒性竟蔓延的如此之快,不過短短幾分鍾,竟能從手指上的細小血管蔓延到主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