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深知陳痞不是個隨隨便便就可以糊弄過去的人,更知道對方不過權宜之計,甚至考慮到了實在不行就送她去德國。

可夏星月卻完全不知道這背後的百轉千回,撿起女屍身旁裝藥的瓶子,準備給齊語滴上幾滴看看效果。

她打開瓶蓋,剛倒了幾滴,一聲大吼傳來。

“四爺!出事了!”

人未到聲先到,夏星月本來屏氣凝神的準備看效果,硬是被嚇得抖了一下,不小心滴在了手上一點。

黑瞎子本就時刻注意著夏星月的情況,見此快速掏出手帕給她擦手,隨後捧著她的手仔細檢查了一番,看到沒什麼事才安下心來。

“以後小心一點,看起來沒什麼事,但要有什麼不舒服的要及時說。”

他難得摸到夏星月的手,盡管檢查之後發現沒什麼事,也不舍得就這樣放開,於是摸著對方的手仔仔細細的全部揉搓了一遍。

夏星月本來不想理他,可對方越來越過分,手揉紅了就算了,黑瞎子竟然開始沿著手腕往上摸。

夏星月有些無語,翻了個白眼,直接將手抽了出來,睜大眼睛瞪著黑瞎子還順手給了他一拳。

可黑瞎子被打了也不生氣,呲著大牙賤兮兮的笑著,隨手把帕子裝進了口袋裏,伸手揉著被打的地方,湊到夏星月身旁調笑著,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被自己裝進口袋裏的帕子上根本沒有一點水漬。

那藥在帕子擦拭之前就已經滲透進夏星月的皮膚裏了。

陳痞見他們兩個湊在一起調情也沒搭理,皺眉詢問著那個跑過來的夥計。

“出什麼事了?”

“起……起屍了。”

陳痞嘖了一聲,“你沒見過嗎?!”

那夥計見狀喘著粗氣急急忙忙描述情況。

“我們隻撬了一個釘子,那東西就自己掀了棺蓋,屍體上有白色的毛,見人就咬,兄弟們全折了,隻…隻剩我了。”

黑瞎子本來正跟夏星月說著話,聽了這話覺得有意思極了,“自己掀了自己的棺材板?這哥們兒有個性,我喜歡。”

陳痞沒理會他,心下猜測是白毛旱魃,想了一下,讓黑瞎子和謝雨晨帶著剩下的夥計去看看。

黑瞎子雖然看起來不正經,可正事卻從不耽擱,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跟著謝雨晨去了。

或許正如齊語,這兩間墓室裏的東西互相壓製,他們互為鎖鏈的同時又互為鑰匙,一個起屍了另一個也就跟著躁動。

此刻原本沒有任何動靜的女屍突然好像被吹了氣一樣慢慢鼓了起來,皮膚底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斷蠕動著在女屍的身體裏來回遊走,裸露在外的皮膚在手電筒和火把的照耀下顯現出越來越深的青色,好像要長鱗片似的。

陳痞當機立斷砍了女屍的頭和四肢,又看了看地上的齊語,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和女屍做個伴兒。

夏星月本來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做,可仔細一想就明白了,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跟著老謀深算的陳痞,夏星月確實學到了不少新知識,比如,防起屍在起屍之前。